思归硬装作没听见杜牟之的话,板着脸带人离开荷香榭,去看病美人李夫人。
婆婆李夫人现在对她倒是和颜悦色的很慈爱。
拉着思归的手说了几句家常话之后忽然道,“杜太君原本说是带她孙女和堂侄来,谁知临行时改了主意,没带堂侄而是带了杜二少爷来。牟之是杜大老爷的次子,听说是杜家孙辈中最受器重的一个,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我想着让滟芊旁的事情都不用干,这段时日只管拿出精力好生陪陪杜家兄妹。”
思归心道二小姐身为葛家的孙辈小姐,陪伴杜老太君的孙女杜姑娘那是应该的,不过陪杜牟之就不太合适了,虽说是亲戚,但也远得很,男女有别,哪里就能轮到二小姐陪客了?试探问道,“太太的意思是想二小姐和杜二少爷能——?”
李夫人点头承认,“不错,滟芊那丫头向来心高气傲的,我不想随便许个人家委屈了她。杜二少爷人才出众,杜家又刻意栽培他,前途一定不差,我很是看好。只是这样一来就要辛苦你了,府中的事务你最近可要多操着点心。”
思归有点酸溜溜的,“他们两个年岁是不是差得大了些?杜二少爷应该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吧,二小姐可才十六,嫩着呢。况且凭杜二少爷这个年纪,就算还没娶妻,房里的通房小妾也定然不会少,二小姐不是亏了。”
李夫人瞪她一眼,“那有什么?男人年岁大点才会疼人,况且哪个大户人家里没有通房小妾的?没有了才是咄咄怪事,要被人笑话的。早早胡闹过一阵子才好,这会儿子正是懂得收心的时候。滟芊若是能嫁过去,我还要嘱咐她别太霸着牟之,瞅那顺眼本份的丫头,主动再给牟之纳两个,这方才显得出她的好来,公婆面前也才显得出大家风范。”
思归除了继续羡慕葛俊卿的老爹运气奇好,能娶到这么一个美貌与贤惠并存的老婆之外,别无他话可说,出门前还不得不接受了一个帮李夫人撮合女儿葛滟芊与杜牟之的讨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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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俊卿晚上去夫人房中,发现思归在房中摊了满到处的竹篾,棉线,糨糊,还有用彩笔描画了图案的白纸,正带着几个小丫鬟卷起了袖子大张旗鼓地扎风筝。
看看脚边一溜已经摆了七八只,思归却还在埋头扎着竹篾,惊讶问,“思归,你这是作甚?”
思归直起腰来,反手锤锤,“三小姐央我给她扎风筝玩,我就顺便给几位姨娘每人也做了一个。”
葛俊卿看扎好的风筝里有翘翅的燕子,长尾的蝴蝶,裙裾飘飘的美人,只只都色彩鲜艳,做工细致,可见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很是不解,“做给三妹妹玩玩就算了,姨娘们也值得你亲自动手?”
思归敷衍道,“顺手的事情,况且我做着好玩,也算是个消遣。”
葛俊卿又想起一事,“我在三姨娘处看到一罐子玉蘅膏,蕙儿前些日好似也在用,是你给她们的?”质疑,“你哪儿来这许多玉蘅膏,都多到要四处给人的地步了?”
思归冤枉,“哪里有许多,就是我每月的月例。我轮着分给她们,这个月给缦晴,下个月给婉芸,再下个月就给蕙儿。她们擦得娇娇嫩嫩,漂漂亮亮,你看着也舒服不是。”其实是思归想自己看着舒服,不过不能宣之于口,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使使。
葛俊卿挑眉,“都分给了她们你用什么?”
思归故意做出一般男人都受不了的自恋神情,摸摸脸,“我阿,我用不用都一个样,以前在家时奶娘就常常夸我天生皮肤好,又细又白,少有女人能比得上,水粉都省得用了。”
葛俊卿果然露出丝厌烦神情,斥道,“既是这样你这两天涂那么厚的粉做什么?白得都吓人了,家里最近有客人,你也稳重着点。”
想一想又沉下脸教训道,“几个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