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她思念故里,难得回来一次,定是要住得尽兴才肯走的。”
众人客客气气一番寒暄之后各自坐下,赵覃总怀疑自己昨天是否得罪了人,因此着意殷勤招待,不一会就命人准备精致酒宴,另有琴曲助兴。
候府中豢养的歌姬琴师都技艺高超,一时间悠悠扬扬的丝竹之声响起,悦耳轻扬,不比沐芳馆中红伶姬人演奏的差。
杜牟之和葛俊卿与柳,褚二人谈笑风生,竟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赵覃放心,看来昨日之事那自称葛俊卿小舅子的人做得很有分寸,没有得罪他。
赵覃以前和杜牟之有些交情,后来因为个女子生了隔阂心中一直遗憾,此时就想借机重新修好,遂站起身举杯道,“我一直还在担心杜二哥要为浣浣那事儿再不理我,此时看来是弟弟小人之心度人了,杜二哥胸襟宽广,大肚能容,当真令人钦佩,兄弟敬你一杯!”
杜牟之笑微微看他一眼,慢吞吞也举起杯道,“兄弟这么说我这个当兄长的当真要惭愧了,咱们毕竟朋友一场,你已先行退让,派人去和我把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我若是还揪住些过往的小事儿不放,那也太过不近情理。要我说还是兄弟你近来的度量见长才是,放在从前,打死愚兄也不相信你赵世子能那般说自己。”
赵覃直觉不妙,这事情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小心问道,“我怎么说自己了?”
杜牟之拍拍他,“那些哭穷诉苦的玩笑话为兄早就忘了,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赵覃心虚坐倒,不敢再多问,只怕再说下去要被揭出些大损颜面的事情,瞅个没人注意的空档去柳余涵耳边咬牙低语,“余涵,限你三天内把昨儿那个小子给我找出来,我要好生拷问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去帮本世子讨要东西的!”
柳余涵也听出些不对,干笑道,“世子何必拘泥,殊途同归嘛,管他用的什么办法,只要把事情办成不就行了,其它的大可不必多计较。况且世子让我三日内把他找出来也是为难我了,那人不过是我和褚兄在他钱庄中偶然见到的,一起喝了顿酒,不曾深交,急忙间让我上哪儿去找?”转眼瞅见葛俊卿正往这边看过来,连忙推脱,“要不你让俊卿帮帮忙,把他所有的小舅子都梳理一遍,总能找出来。”
赵覃看着席上杜牟之那悠然的脸色,总算明白过来自己定是在他面前丢了个大人,他才会好心不再刁难,痛快把从京中带来的信符交出来。恨得牙痒,还真是起了要把葛俊卿所有的小舅子都梳理一遍也要把人揪出来的心思,暗道好你个臭小子,敢这样办事骗赏钱,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思归不知自己把平阳候世子给得罪狠了。在她看来,欠债的都是大爷,讨债的都是孙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讨债时哭穷诉苦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基本方法,凡是年底四处追讨过货款的人都会用,这招不行再陆续上陪吃陪喝陪唱陪玩,塞礼物,塞红包等等一系列复杂招数。不过因为时间有限,陪吃陪玩什么的没有操作的余地,她才保险起见,讨要了十个候府侍卫带上,准备先试试软的,软的不行就直接来终极讨账绝招——威逼硬要!
结果十分顺利,她这边替候府哭穷诉苦诉到一半,杜二爷那边就心软答应了。
思归从沐芳馆出来后还在肚中将这位温文素雅的杜二爷夸赞了一番,觉得此人风度不错。
因为头天假装了身体不适,第二日不用早起去给太太老太太请安,所以思归放心大胆地多睡了一会儿才起身。
两天前就有杜府先遣的仆人来报信,从京城来的杜老太君一行后日一大早就能到金陵,所以思归起来没多久就有老太太的丫头急急来询问少夫人好点了没有。
太太李夫人因为脚伤卧床休息不能管事,老太太担心要是这个时候孙媳妇再病倒,她可要抓瞎了,好在思归很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