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泥巴,我不要在家里,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肚子饿,我没有饭吃。”蝶影昨晌午没吃饭,这会撑不住的开始叫饿了,谢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氏听见蝶影喊饿,忙拿了钱去村头割肉去了。
谢花对蝶影道“你不哭的话,我炒些盐花生与你吃,香喷喷的。”食物诱惑。
蝶影大概是饿得得了,竟真止了哭声,“我要洗了脸漱了口方能吃东西的。我不要昨日那块巾子,脏,要新的。”
“布巾子待娘回来,让她给你裁一块,你在这里坐会,我去给你炒盐花生。”
她进屋里取了一升花生出来,王氏回来见她在炒花生,冷着一张脸“不是让你陪她么?你在这里炒什么花生。”
“她要吃的,她还要块新布巾子洗脸。”
王氏把肉搁在菜盆里,转身进屋取了块细棉布拿剪刀裁了一块出来给蝶影洗面用。谢花伺候着小祖宗洗漱后,又拿了花生与她先垫着肚子。
吴氏拿了一碗田里野生的慈姑上来“四娘,也不知道她吃不吃这个,昨儿小波在田里捡的,都洗净了的。”
谢花接过碗,捡了两个塞进嘴里,把碗递到坐在院子里正吃得欢的蝶影手里“这个你吃过?”
“是什么?”
“慈姑,甜的。”
蝶影伸出葱嫩的小手捡了一颗放在嘴里嚼了两下,接过碗一颗一颗的往嘴里放。
吴氏低声问王氏“四娘,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你这又冒出来一个女儿,当年不是说生下来就没带住么?”
王氏看了看坐在院子里的蝶影,才叹了口气道“老三当时生下来差点也保住,是她命大,要不早让你四爷给折腾死了。当时我生下她后,一看是个姑娘,我这心里头难过的紧,只恐你四爷会不留她,接生的婆子见孩子才下地我就哭,便问了我几句,我这心里头苦啊,那婆子便说她认得有家没孩子的夫妇,想要认养一个孩子,与其让她跟着我没了活路,倒不如送与旁人,哪怕就是养大了给人做奴做婢的,至少也是活在这世上,总好过出生就去了阴曹地府的强,若是大了进了勾栏这种地方,那也是命数。婆子把她抱走后,我便托人捎口信给你四爷让他莫要回家来了,说是孩子生下来就死了,我对外人都是如此说道,就连你也未曾吐露半个字,本以为这件事就要烂在肚子里了,谁料想又寻上门来了。”
“原是这样,倒是个有福的,托了户好人家,只是这回又送了回来,到底是何故?四爷这头没责怪你吧?”
“昨晚上和我大吵了一架,说我让他丢了脸面,在村里抬不起头做人了,说村里穷得吃不起饭的也人家也未曾做出散儿散女的事来。若不是我当时让婆子抱走了娃,娃有没有命还是两说,别人只说我是狠毒心肠丢弃亲生女儿,实不知我的苦,哪个孩子不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是吃土吃草都想把孩子放在自己身边拉扯。他说我错怪了他,冤枉了他,把他想得太坏了,哼,现在孩子这么大了,他自然是满嘴喜爱孩子。我也没惧他,和他吵了许久,最后他被我说得不出气了。那家人送孩子回来也是无奈。。。。。。”
谢花在一旁听着才知道,原来这肖实生娶妻后两口子一直要不上孩子,就萌生了领养别人家的孩子的想法和行动,那时候两口子感情好啊,这十年过去了,两人还是没有自己的孩子,公婆不干,非要以死相逼逼着肖实生休妻另娶,这肖实生为了孝道就妥协了,但也未休妻,只是和离了。休妻和和离是大不同的,休妻大都指女方犯了过错,而和离则是女方无错,走时还以带走嫁资。
肖实生另娶了继室,这继室的姨父乃是个官家,嫁到肖家后为人专横,加上不久就怀上了身孕,便容不下蝶影,非要赶走蝶影,不然就要把肚子里的胎儿打掉,这公婆盼孙心切,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