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事之后过去好久之后,每每想起这件事,那颗已然苍老的面孔,仍旧还是不自禁的浮现出浓浓的讶色。
而原本昏厥在地,口吐白沫不醒的战马被王闵这一刺之下,立即跃了起来。
而这战马一跃起之后,就“哗啦”一下,从嘴中吐出一大堆难闻的液体。
周围将校见得,虽说有些突然,可是,这么多年战场上的随机立断也是让的他们这些随时都是可能征战的武将第一时间内,便是险险的避开了。
而刘法和刘仲武二人,也是也一左一右,急忙上前,更是顾不得什么上下级之分,一把拉开童贯。
只有那周翔,没有武艺在身,反应也慢,躲避不及之下被那战马的呕吐物溅到浑身都是。
而另外一边的王闵,下针之后立即就躲得远远的,显然下针之前已经猜到这马会呕吐。
而原地,只留下了一个躲闪不及,沾惹了一身污秽杂物的周翔。
而此刻已然是回过神来的众人,当其见的场中的情况时,吃惊之余更是感到一抹浓浓的好笑,只不过,碍之童贯在场,众人也是不好表现出来。
只是,那般刻意压抑的通红脸颊,以及那时不时不断抽动的宽阔肩膀,却是清晰的将这一切表现了出来。
周翔此时心中已经恨透了王闵,闻着身上那恶臭难当的气味,瞳仁一片血红,望着王闵的目光,更是仿若吃人。
很显然,在前者看来,王闵这般,纯属刻意!
对于王闵的恶作剧,刘法只能无奈地一耸肩。
“咳咳!”
童贯低咳几声,虽然自己也是竭力想笑,可是,作为一个统领,却是如何也是不能表现出来,再者说,那周翔,虽然说小肚鸡肠,可是,马术还是不错的,这点,是童贯所依据的。
“此马治好了?”
王闵拱手答道:“回童大人,此马只是将毒物都吐了出来,体内还有余毒未清。
不过只需再用些药,之后再调理几天,就可以痊愈。”
童贯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对王闵的治疗手法已经清楚了。
王闵虽然不清楚马中的是何毒,然而却用针灸的方法让马将体内毒物都吐出来。
可是,自家那个马医呢,却是连着这般简单之法也是想不出来,当真是枉费了自己这礼贤下士的厚遇。
想到这里,童贯目光扫向了周翔,喝问道:“既然战马只需要将毒物吐出就无事,你缘何不以此法治疗马匹?”
童贯面现厉色,声音虽然不大,然而却是吓得周翔“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要知道童贯此人,可是一笑脸虎,表面上对你客客气气,暗地里却是下死手。
这周翔跟童贯已经有一段时间,知道童贯一向的手段,此时见得童贯发怒,自然立即跪地求饶了。
只见这周翔边磕头,边哭着说道:“大人明鉴啊,非是小人不想用此法,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若是喂泻药给战马吃,不知道会不会加重战马体内的毒性,小人实在是不敢冒险啊。”
说完便是磕头虫般,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往下不住磕头。
见得这周翔的模样,王闵不屑地撇了撇嘴。
而童贯听得周翔的话后,忍不住骂了一声:“废物!”
而后转过头问王闵道:“军中有近三千匹战马中毒,若是你来治疗,需要多长时间?”
王闵想了想,说道:“草民此治疗之法甚是繁复,一般人短时间亦学不会。如此只能由草民独自来治疗,三千匹战马数量不少,草民倾尽全力,恐怕亦需要一个月时间。”
童贯听得,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这次西征,决不可能因为此事停留在华州一个月时间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