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昰收到了薛蟠千里之外的年礼,自然是高兴的。那里面可不只是玻璃茶具,还有带给他儿子郇旻的故事书,那一摞摞都是些配着插画的小人书,里面的图画贴近西洋画风,看了一目了然地让人知道在说些什么,让还不识字却摇头晃脑想要模仿夫子样子的郇旻很是喜欢。
郇昰下了朝会,先去进行每日有空就必会做的为儿子读书一事,在这之后回到了书房。“殷溪,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五爷,这里头少不了京城的影子,让薛家倒霉的暗线埋伏了挺久,只是因为江南才是一开始动手的地方,我们在那里的人手少,查不出七宝斋的背后是什么人在做这件事情。”殷溪查的自然是七宝斋横空出世,引导了大众的情绪,抵触了薛家生意的始末。“不过,百密一疏,他们在北边也不知道是太放心了,还是其他的原因,露出了一些马脚来,有人和贾家的人接触过。”
“贾家?”郇昰扣了扣桌子,这倒是有点奇了,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个本事,“还有别的么,就这一个?”
“现在看来就着一个,可是贾家在经商这一块上面并没有什么能人,能弄出这个局来,怕是他们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子,定然还是有别的人参与的。”殷溪如是说。
要说郇昰一个刚入朝的皇子,手中的人脉不会太多,做事情应该是束手束脚的才对,可是偏偏他有一个养母宸贵妃。这个女人出生于武将之家,娘家称不上是镇守一方,也是赫赫有名,可惜在她入宫没有几年,因为那场边关大战死的死c伤的伤,除了现在还在边境当着守将的那位之外,竟也是没有人留了下来。
宸贵妃称不上是个心无芥蒂替别人养孩子的养母,但是胜在她为人到底有着与宫中人不一样的最后那丝方正。在他的四哥死了之后,郇昰觉得宸贵妃是万念俱灰了,却在撒手人寰之际,将手中的一些暗线交给了郇昰,郇昰肯定父皇是不知道的,原因也是在宸贵妃的预料之中,当一个人心中的朱砂痣死了,还死的不那么正常的时候,他必然回去查,而且带着一丝不理智,只要有那么一点的空隙,就能够藏住秘密了。
郇昰本是不打算去动这些暗线的,直到那次扬州大案,他已经明悟,为了自己也好,为了想要保护的人也好,不争则死,只有登上高位才能够掌控其他人的命运。郇昰在薛蟠的周围是安插了一些人的,薛家治家外松内紧,他也深入不了核心,但是在江南的耳目倒是灵敏了不少,这次薛家的事情倒是知道的很早。也是想过要不要去信问一下薛蟠,却打消了这个年头,他想看看小孩能做到什么地步,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薛蟠出了玻璃壶观花这一个以奇制胜的招式,倒是让对方避无可避了。
但是,想着殷溪报上来的贾家,郇昰闻到了其中不一般的味道,看来这场夺嫡之争谁也逃不过去了。他想着要稍稍提醒一下薛蟠,却还是缓了一下,明天进宫去探探父皇的口风,上回薛家救了自己的事情,父皇倒是发了旨赏赐,只是不知道薛家在父皇心中是个什么位置。
“这个东西不错。”皇上看着在玻璃壶中舒展开来的花瓣,朝郇昰笑着说,“怎么是薛家的小孩送来的。”郇昰进宫的时候,带着薛蟠送来的其中一套玻璃茶具,父皇断是不会缺少这种新奇的东西,但是既然已经被看做与薛家有故,他不可能不收到薛家的东西,而这般新奇的好物不敬献给父皇一份就太说不过去了。
“是的,父皇。”郇昰的话还是不多,“说是让旻儿也看看新鲜物,当然父皇手中的壶是最特别的。”薛蟠自是不会忘了当今的皇上,这也说不上是拍龙屁,只是有送给儿子礼物,却忘了人家老子的道理吗,反正薛蟠是做不出来的,再说那些赏赐不是白拿的。
皇上看着盘龙图案的铭文,用玻璃能烧出这个样式来真的不容易。“到底是薛家,还是不一样的,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