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我我娘亲她,她双目失明,生來沒有瞳仁,睁开眼睛,只怕会吓到公子,所以,所以才会这样的,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西林锦春听了素英的话,看看她,又看看床榻上的素英娘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又深深地为方才自己不耐烦的态度感到羞愧。
“公子,你不要介意,其实,这也是为什么我娘亲不肯请大夫來诊病的原因。从前我们住在丹香国的香城里,有一次,我娘亲昏迷了太久,爹爹沒有办法,只得请大夫來为娘亲诊治,可沒想到,那大夫睁开娘亲的眼睛,被娘亲的眼睛吓住,回去就疯魔了,从此,大家都在传,说我娘亲是妖孽,要不就说我娘亲的祖上做了亏心事,所以上天才会不给我娘亲眼睛”
素英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将起來:“后來,爹爹实在受不了那些风言风语,连带着我们的酥饼生意也不好了,沒有办法,爹爹就带着娘亲和我举家迁到了恩海城,在这里谋生。我们家的酥饼很香的,恩海城里的百姓都很喜欢”
西林锦春大概晓得了,怪不得方才他说那番话的时候,这丫头会哭,而且越哭越厉害,原來,竟是因为这个。自己不明就里,不仅不问清缘由就骂她,还出言威胁,当真是不该。
“大娘,你的头现在痛吗?”西林锦春愧疚地问道。
素英娘亲听出西林锦春话里的歉意,笑着说道:“公子,你不用放在心上,大娘年亲的时候,难听话听的太多,早已不在意了,方才在外头,你的话我也听见了,难得你有这样的好心,肯为我诊病,我已经很高兴了。从前,在孩子和她爹面前,我一直沒敢说实话,我的脑袋里长了瘤子了,要开颅才行,你若懂得,我自然希望你能医好我,可你要是不懂,大娘也一样谢谢你!”
西林锦春闻言越发的羞愧难当,沒想到自己当初师从鸣凤,学习了那么久的医药知识,当真用起來,竟然还不如一个耳读目染的外行人。
“大娘,你放心,这样的病并不是难事,你若信得过我,好好地休息一晚,明天我准备好了,就开始为你开颅。”西林锦春满口答应下來。
素英听了大喜,道:“娘亲,娘亲有救了,娘亲有救了”
素英的娘亲听了这话,也很是高兴,眼眶里不觉落下两行热泪:“我已经好久沒有出去见外面的阳光了,上一回,还是在素英爹爹带我们來吴珠国的路上。以后,我的病若是好了,一定要天天出去晒太阳,这样,才像是真的活着啊!”
西林锦春笑道:“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么多年,实在是委屈你了,我也是丹香人,在皇城里那么多年,竟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当真是”
“不消自责。咱们今日遇见,已经是缘分,你肯为我医病,我已经很感激了。我已经错过了前半生,后半生,我要好好地出去走走。”素英的娘亲说着,脸上的欣喜之情难以掩盖。
素英这个时候早已请了自己在外面卖杏仁儿酥的爹爹进來,欢喜地跟他报告着大好消息:“爹爹,爹爹,你快來,这位公子说,他能医治娘亲的病,从此以后,娘亲再也不用总在屋里躺着了”
素英的爹爹听着这话,也是满心欢喜,两行热泪滚滚而下:“谢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我们苏家沒齿难忘”
说着,便屈身要拜,西林锦春哪里肯受这样的大礼,他连忙上前托住素英爹爹,连声道:“这怎么使得,老人家,你这样可不是折煞我么?”
素英在一旁也跟着劝,如此,老人家才肯起身。
西林锦春在苏家耽搁了一晚,第二日,带着开颅要用的器具和药物前來,准备为素英的娘亲开颅。
麻醉的药剂是一早叫素英拿去煮的,浓浓的一大碗,素英娘亲喝下去之后,西林锦春又用银针封锁住素英娘亲身上的几处筋脉,很快,一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