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空空如也的客厅,露荷的脑袋立刻炸开了一般,半晌回不过劲儿来。
怀冷进来,看见露荷那副样子,已经猜了不离十。这世界上,恐怕能引起露荷情绪波动成这个样子的,恐怕也只有三皇子殿下了。想到这里,怀冷无奈地摇摇头。
“殿下去御花园散心了,你还拄在这里干什么?去备些酒菜,若殿下出去一圈儿,心里的事还没有解决的法子,只怕要喝些酒才能睡得好些。”
露荷转过头来,看见是怀冷,听了他这一席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可嘴上却是不饶人地说:“殿下去了御花园,你也出去闲逛,好好的客厅,一个人没有,像是什么样子?!”
怀冷知道露荷怨气他没把殿下出去的事告诉给她,也知道露荷这样说只不过是撒撒气,并不是有心的。毕竟,这样的时候,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足以掀起大风大浪来,所以,怀冷也并不放在心上。
露荷知道怀冷一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加之,是自己擅离职守,找不见人的,所以,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怏怏地下去备酒菜了。
怀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静坐下来,就着客厅旁边房间里铺陈着的宣纸,执笔蘸墨,信手勾勒,不多时,竟画出露荷的面容来。
看着素纸上温婉浅笑着的露荷,怀冷不觉就记起了初见露荷时的情景。那时候,露荷与怀冷一并入的宫,只不过一个是去做宫女,一个是去做侍卫。
露荷面容姣好,生性温婉,又是个端庄沉稳的,很顺利地就留了名册,进了宫。怀冷的伸手了得,只是沉默的有些过了,可正在宫人迟疑的时候,有个小皇子恰巧捉蜻蜓撞到了只顾跟着嬷嬷走路的露荷。眼见着二人就要摔进湖里去,怀冷拍石跃起,轻轻松松地就赶到露荷和那小皇子身边,伸手就将即将着地的二人揽了起来。
宫里出了这样大的事,哪有瞒得住的?那宫人晓得怀冷迟早是要留下的,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将他留下了。
临别时,露荷跟在那嬷嬷身后,怀冷一直都能看到她的背影,那样看去的时候,怀冷觉得,露荷的背影好像一下子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这样正想着的时候,画波恰好过来了,怀冷一时情急之下,便将那画纸一卷,扔进了一旁的画桶里。
画波本来没看到怀冷在那里,他这样一动作,反倒叫画波发现了他:“你在这里做什么?殿下和露荷姐姐呢?”
“哦殿下去御花园里散心去了,露荷去置办酒菜了,我一个人闲来无事,就四处乱逛,方才看见这边儿的画卷有些乱了,就想着给自己找点儿事来做,所以”
怀冷一边解释,一边往外退,越发显得可疑了,画波向来是个通透的,哪里能看不出来呢?那画桶里的画定然有问题。
画波正要开口顺着怀冷的话说下去,好打发他离开,自己再探究那画桶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可没想到,这会子恰好风衍灏身边儿的霜衣来了,便只好改了口。
“霜衣姐姐好雅兴,怎的有空来我们的园子里逛逛呢?”
霜衣进来,见画波和怀冷都在,便问道:“露荷姐姐呢?我找她有点儿事儿。”
一听霜衣这样说,画波的心里立刻就有了醋意:“噢~倒不知道露荷姐姐什么时候跟霜衣姐姐这样好了,有什么事竟是背着我说的呢。”
听了画波这样说,霜衣晓得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赔着礼说:“叫画波姐姐多心了!我来,本是想着叫露荷姐姐去看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伤不大好了,欧阳太医如今出了宫门未归,我想起来露荷姐姐是懂医术的,所以才特特来寻她来。只因到了这个时候,说出来怕惹人误会,所以才想着避开人单独对露荷姐姐讲的,还请画波姐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闻言,画波挑唇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