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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得掉块肉来。管家管和反手给了苏伟一巴掌,显然还不解气,右手抓住他的头发,左手不停地左右开弓。苏伟的眼睛里喷着怒火,嘴里嚷着,“我是君山土匪,早晚会杀了你这个狗贼!小爷早晚会杀了你这个狗贼!”管家管和听了,笑了,卫队们也笑了。管家管和教训了苏伟一通后,走了,他去找高怀远。

    苏来的戏正巧一幕刚落,喘息之时,满庭院的宾客便开怀畅饮,高怀远每桌敬酒c寒暄,管家管和急步过来与高怀远附耳私语。高怀远眉头微皱,从腰间解下钥匙交与管家管和,又与他耳语片刻。管家管和领命而去。不多会,满堂酒敬完,高怀远回到高老太爷身边,这戏便又开始了。不多时,管家管和又屁颠屁颠踱来,可怜的弯腰状似乎烙下了病根,他向高怀远做了汇报。高怀远手指敲桌学着苏来的唱腔,“杀,杀,杀他个片甲不留。”得令后的管家退回了庭院,腰直了,胸膛也挺将起来,眼睛与高耸的屋檐成了水平,嘴巴呼出疏朗的空气,不时地向四周撇动。

    后仓房内,苏伟与他的小伙伴曹宁被反手捆绑在两根木柱上,苏伟清醒地看到地上还有一滩血,一股腥臭味袭上心头。管家管和走了进来,他手中多了一个鞭子。鞭子在他手中不停掂量着,挥舞着。他吩咐卫队们去巡逻放哨,省得那些贱民趁机溜了进来。门关上了,强烈的光线依然挤了进来,所以这个暗淡的小房屋并不显得暗淡。

    鞭子落在苏伟身上,他咬紧牙关生硬地承受着,管家拷问他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他就是不回答,生硬的皮鞭呼啸地与他开着玩笑,每一次玩笑都在他十一二岁的心灵上留下深深地印记,这个印记便是对于这些面目狰狞者的仇恨与厌恶,他知道这些仇恨与印记都是要在将来回报的。足足有二十鞭子,这二十鞭子不要说一个小孩子恐怕大人也是吃不消的,苏伟生生硬撑了下来,薄薄的小褂已经被扯碎,十多道血口子流出了浓浓鲜血,鲜血顺着裤脚一直流到地上,与那原本的一滩血混在一起。管家管和呈现窘态,自己的凶恶与残忍竟然没有使一个小孩子低头,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与其说他是诧异,不如说他感到害怕起来。因为苏伟又说,“小爷我会将这仇记着,将来我当了土匪早晚会杀了你这个狗贼!”有戏词有自语有凶狠有誓言,正是这些令管家产生了恐惧。刚才狰狞的笑不见了,他怔怔地望着苏伟。他说只要他给他跪下求饶,他便放了他,哪知一旁的小伙伴曹宁早被这一幕吓破了胆,他哭喊着饶命,他乞求管家放过他,他愿意服软,愿意给他磕头。

    苏伟鄙夷地冲他吼着,小伙伴曹宁没有理会。他数百次地哀求管家。管家管和给他松了绑,曹宁立刻跪拜在他面前,一个响头一个响头地使劲地磕。

    “你家在哪里?”

    “苏家楼。”

    “他叫什么名字?他爹是谁?”管家管和指着苏伟问曹宁。小伙伴曹宁望着呲牙咧嘴的苏伟,又看到凶神恶煞的管家,他屈服了。

    “苏伟,他爹是苏来。”

    “苏家楼的苏来?”

    “嗯,嗯,嗯。”

    “是正在我们高家大院唱戏的苏来?”

    “嗯,嗯,嗯。”

    管家管和也没有料到此事会是如此蹊跷与凑巧,他真不知道自己所做是与非。苏来在鲁镇还是相当有名头的,虽然在政治c经济上不占头脸,文化与戏曲界还是响当当的。况且这高老太爷对于他的钟爱是有目共睹,高老太爷如果生气了,碾死一个管家更如碾死一只臭虫。管家管和当然晓得此理。他知道此事必须报告给高怀远,他扔下皮鞭,锁上门,走了。小屋子里只剩下苏伟与他的小伙伴曹宁,苏伟训斥曹宁,他说他背叛了他,他为他感到羞耻。小伙伴曹宁哭了,他并不愿意背叛,但是在凶神恶煞面前他确实臣服了,他也为自己难过。但是又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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