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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瞄了一眼,转向柳子厚,正想说,一股浓痰堵了,一阵剧烈地咳嗽,心里抓狂不已。

    “师兄,以后会好起来的”柳莺莺插嘴道,“童儿c伟儿与金花他们都大了,我们指不定”

    “为什么要走呢,咱们明儿的一场演出不就解决了生计问题了吗,好吃歹吃,咱们将就着,没有趟不过去的火焰山,走不过去的独木桥,再说,家里地窖”苏来说时,却欲言又止。

    “打仗呀,打仗!说不定哪天打到这里。真打起来,我们还唱什么戏!”卜一鸣嘴角憋着火,他早想离开这里,离开苏家,离开苏家楼。

    “打的哪门子仗!”苏来烦了,“又打仗,你打我,我打你,咱们这些老爷们为什么不能消停,没有再比‘打仗’更叫人烦的。古人如此,今人也要这样,还让不让人过了!”

    苏来除了关心戏曲,恐怕没有什么能提起他的兴趣。不过他刚才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喷着火,在黑漆漆的四周能依稀辨认得清楚,直吓得柳莺莺那双乌黑的蝴蝶翅膀似的睫毛频频闪动。卜一鸣看到了,迷住了,顺着人影过去,柳莺莺转了个身,闪到柳子厚一侧。

    “不要总提打仗,那是狂人们的事,与我们无关。”柳之厚看了一眼柳莺莺,哀叹一声,四周静寂不久,他忽而提高嗓门,笑道,“明天一定会讨个好彩头,高老爷赏赐些银票c大元,我们一个月的口粮就解决了。我去买些米面,苏伟那匹小狗崽子能吃一斗米,给他一头猪,他能咬下整块猪腚来。”

    柳莺莺扑哧笑出声来,她这一笑,苏来火爆的脾气消散了不少。但是,似乎他们并没有改变要走的意思。那一夜,苏来没有睡好觉。好在,早晨醒来时,他善于掩饰。

    柳子厚与柳莺莺是兄妹俩,柳莺莺芳龄二八,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可人,眸子生辉,深深的酒窝令人心醉,手足小巧玲玲,腰身窈窕纤细,她的声音似铜铃清脆。兄长柳子厚长他四岁,未老先衰,中堂布满褶子皱纹,猛一看以为是五十岁的老者。关于他们的身世无从考究,也许不足为奇吧。单说卜师弟卜一鸣便有的说了,据后来苏籍回忆,卜一鸣是苏来的娘从货郎摊用一个糖葫芦套来的,说是“套”字,起先我不相信,再打听问苏童,他点头称是。苏童说:“战乱那年,我爷爷去镇上演出,适逢大雨,我奶奶躺在床上不得安生,便将我爹苏来委托给邻居子身戴着斗笠从苏家楼出发赶往镇上。虽然兵荒马乱,可是乡村依然是宁静c深邃。也巧,到了镇上,这雨也停了。我奶奶长舒一口气,脱下斗笠,环视这雨后出晴的鲁镇。还没有来得及欣赏风景,只听到一声枪响,‘嘭’,‘龟孙儿,’随后,人们如潮水般向一个地方聚集,我奶奶也被潮水卷了去。地上之人脑浆迸裂,红的c白的,淌了一地,甚是凄惨,我奶奶感到眩晕,喉咙处股股异物上扬,她立刻转过身去,掏出手帕遮住,那异物刚到嘴边竟然回流而去。‘,你个逃兵,以为躲到鲁镇就万事大吉了’‘的!’带枪士兵仍不忘踢踹地上的尸体,嘴里辱骂一通。‘他儿子?’‘在买糖葫芦。’告密者说。我奶奶与其他观者顺着告密者的手指望去,在一个货郎摊前有一个七八岁光景的小男孩。‘管他呢,一个孩子。’告密者良心发现,有些哀求的味道,‘没有多大出息的。’‘他娘的,有出息,找谁去!’告密者连称,是,是,是。带枪士兵歪戴着帽子,斜挎着枪,抽着小烟,迈着‘野柳子’步伐走了。刚开始的时候,有枪声,小男孩还觉得奇怪,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他没有钻进去。冷不防,瞅到了货郎摊的糖葫芦,眼神与身子便随了去,一站,双脚再也拔不动了。我奶奶疾步走了过去,她付了钱。我奶奶蹲身问小男孩,‘你家在哪?’小男孩不语。货郎说,‘嫂子,这孩子挺可怜的,带走吧!’我奶奶犯了难。迟疑片刻问他愿意跟她走吗?小男孩点了头。这个小男孩便是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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