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生沉默半晌，也一时无计可施。看看天色已晚，就劝道：“老师，您先放宽心。离竞标还有一段时间，我一定和您一起想办法。就算扛不过去，也一定要把风险降到最小。天都黑了，您还是回家吃饭休息吧。千万别累着了，再让师母担心。”

    在不知不觉中，赵文生似乎又回到了读研究生的时候，李龙山又成了他的恩师，关心的话脱口而出。

    李龙山听了他的话以及他对他的称呼，一时也很感慨。他拍拍他的肩膀，不无歉疚地说：“文生啊，我知道，你原本是一心搞业务。也不知道为师让你走上仕途这条路是对是错，身在政途，的确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啊。为师只是想让你帮我一把，我自己实在是太孤单了！为师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赵文生笑了笑道：“老师，看您说的！您让我当了副院长，您还说自己自私！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李龙山摇摇头，他知道这不是他这位学生的真心话。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了，只有选择沉默了。

    两人出了办公楼，李龙山向自己的车子走去。赵文生跟他告别后，折身向车棚走去。作为一位副院长，赵文生每天还是骑自行车上下班。他也是这所医院里唯一一位骑自行车上班的院级领导。

    李龙山在倒车的瞬间，脸正好对上了病房楼的各个窗口。此时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刻，所有的病室都亮了起来。远远望去，一片明亮绚烂。望着这片璀璨，李龙山的心情好了起来，烦恼暂时都远去了。他掉转车头，出了医院大门，往家里开去。

    李龙山从外市某医院调到x市人民医院任院长已经有五六年了。当初，他作为一位外地空降院长“降”到了这所表面看似平静，暗地里风起云涌的医院，在开展工作上的确遇到过不少阻力。也因此，在两年前的副院长选举时他动了一点心思，才让自己往日最看好的学生赵文生神不知鬼不觉的提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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