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有些无奈地走了,简宁这才道:“没想到我竟然来了你的暮色。看来你这些年过得还不错。”
顾希拢了拢外衣,因为面色的苍白而更衬得她一双眼如墨般黑。
“妈和哥一直很照顾我,而且我和哥也比较能看得开,爸他就算一直不回来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妈一直在等他,所以我们也都希望他能回来。所以,我和哥还欠你一声谢谢。”
“这是我的工作。”简宁随意应着,她其实并不太擅长处理这些和案件相关人的感情,愤怒是,悔恨是,感激亦是,“你恨他么?”
顾希一愣,当她面前出现一杯热牛奶时才恢复。她皱皱鼻子,带着几分不满咕哝道:“又是牛奶,你们一点都不听我的。”说完这句,她双手合端起杯子,凑上去抿了一口,才接着说:“刚开始是不相信吧,后面哭多了也就接受了。但真的发生那件事时,我是恨他的。不过真的长大后我也看开了,就算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没有那件案子,那件事未必就不会发生。袖手旁观的理由总是很多,没有轻鄙,也可以是害怕或者羡慕嫉妒恨。而且我很幸运不是么,最后有我的兄长救了我。”
“这里也是你哥开的?”简宁刚问完,吧台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头儿,袁琴已经带到重案组这里来了。”薛桥在那头说。
“我这就回去。”简宁掐了手机,端起吧台上的杯子咽了一大口,却险些将她呛得喷出去。这东西可有够辣的,却又诡异地够清凉,当两种感觉奇妙地融合在一起时,她只觉得自己被刺激得头皮发麻,身上每一处都在叫嚣着。
简宁面色有几分奇怪地说道:“这东西是怎么做的?”
吧台后的青年长身站立,眉眼弯弯,好似盛了一夏的日光:“秘密。欢迎常来。”
简宁无奈,拿了手机就快速向外走去。回到重案组,袁琴已经被带进了问讯室。简宁环视一圈,并没有见到周原,便道:“再去找个素描师,将之前的那幅画进行修饰,和袁琴尽量相像。”说完这个,简宁才和薛桥两人带着资料进去。
里面坐着的是一位衣装得体的妇人,面色正常,只是每隔几分钟就会看一次手表,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简宁在袁琴对面坐下,翻开卷宗,问:“林夫人,知道林洛最近的情况么?”
“那丫头不关我的事。还有什么其他事么?如果没有我就先回去了。”
袁琴提了包包想走,简宁忙抬手阻止,正色道:“林夫人,恐怕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请坐下。”
袁琴皱眉,坐下的同时又看了一遍手表:“那死丫头到底什么事这么麻烦?”
简宁为袁琴所表现的不耐烦和厌恶而诧异,她瞥了一眼袁琴,然后问:“请问你三天前的三点半到五点在哪里?昨天中午十一点半至一点你又在什么地方?请林夫人进行说明。”
“什么意思?”袁琴双眉一蹙,她拢起衣服领子,整个人不怎么自在地挪了挪,语气也跟着慌乱了起来。
简宁低头看向卷宗,她拿的其实只是重案组的旧案档案,“有监控录像显示,在田慧和甄蓁失踪的时间你都有出现。而我们找到的目击证人如今正在隔壁描述,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如果你没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警方有理由相信你和最近发生的一起谋杀和一起失踪有关。”
简宁故意停了停,抬眼看向袁琴,道:“也就是说你将面临着一级谋杀和绑架的双重起诉。”
“我不信。”袁琴松了衣领,五指张了张却又合了起来,继续将衣领拢起,“不会的而且那是个孕妇,我现在并没有怀孕。”
简宁失笑,摇头道:“要如何才能像一个孕妇,林夫人想必比我还清楚,毕竟你已经有过一个女儿,而且三年前如果没有意外你还会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