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那为何不敢收下我王的贺礼?魏王昨日明明已经收下城池,为何今日又突然反悔?若是觉得不妥,本该一早说明,为何过了一宿才要退回?大王先前已说与我王乃是翁婿之情,翁公过寿,我王送上贺礼乃是人之常情,大王若是推拒,让我王情何以堪?”
公孙茂的问题步步紧逼,此时他也不再是先前的谦逊模样,有一股压力在大殿中四散开来,迫得魏国君臣哑口无言。公孙茂不给对方丝毫喘息,趁势道:“依外臣愚见,贵国朝堂之上必是有楚国的细作,否则怎么会蛊惑大王听信对楚国有利的话而拒绝自己的爱婿呢?”说罢,他扫了一眼魏相邦:“楚人欲夺赵国河南之地却失败了,自然不愿意眼见着魏国得了这样大的好处,恕外臣斗胆,大王请勿要受了这类别有用心之人的蛊惑,离间了与我家大王的翁婿之情!”公孙茂言辞恳切,魏王似有所动,犹豫道:“寡人对爱婿还是十分c十分满意的,并非如使者揣测的那般,至于城池一事”
魏王皱着眉,似乎在考虑城池是否依旧要退还给赵国,其实他私心是不愿意还回去的,但昨日被相邦晓以利害他便打定主意不再收下,可现在这个赵使的质问又让他开始动摇。就在此时,龙阳君突然起身出列,音美如磬道:“大王,民间嫁娶女婿向翁公送上年礼,翁公该如何呢?”
魏王对他偏爱,笑答:“自然是坐在家中大方收下。”
“这就是了,大王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到了自己这里为何又糊涂了呢?”
魏王听完捻须大笑,连声称“善”,是啊,为什么非要把简单问题复杂化呢,说白了不过就是女婿给老丈人送寿礼,关楚国什么事?相邦年纪大了,做事虽然稳妥却也总是畏首畏尾,还是他的龙阳君最可人,两句话就点醒了他。否则拒绝了旁人的美意不说,还会惹怒赵国,太不划算了。
经过这样一个插曲后,魏王最终还是收下了赵国奉上的是三座大城池,公孙茂顺利完成任务返回赵国,看起来似乎是皆大欢喜。魏王收下礼物的前几日还有些惴惴不安,担心楚国因此怨恨魏国,但是过了几日并未见楚国有所动静,又听说楚使将来,意在重提盟约,加强两国关系,不由放下心来,反对相邦道:“看来此番楚赵之争越发剧烈,我国正好趁此机会左右逢源,不必加入到战局之中,白白折损自己的力量。”
魏王春风得意,兴之所至,带着龙阳君出宫垂钓。早上出宫时天气还有些微寒,魏王把自己的金雀尾羽织成的披风给了龙阳君,自己就穿着一件常服。龙阳本来容色就好,被流光溢彩地披风一衬,更显得雍容华贵c仙姿玉色。
魏王看得目不转睛道:“方思之容堪称绝色,寡人自见了你,这眼中便再容不下旁人。定是上天垂青,才将方思赐予寡人。”说罢牵起他的衣袂,拥在自己怀中。平日里骄傲的龙阳君此时如同女子般小鸟依人,嘴角带着欣喜的浅笑,被魏王牵着走到侍人们备好的船上。
船缓缓向湖心划去,龙阳君伸出玉指将饵挂在鱼竿的钩子上掷入湖中,魏王则一手握着自己的鱼竿,一手揽着龙阳君小声说着话,龙阳不时抿嘴嗤笑,光景旖旎。二人都是玩乐高手,垂钓自然不在话下,不多时便已钓上数十条。只是钓着钓着龙阳君突然流下泪来,魏王原先没在意,直到他身体略微颤抖了还以为他是被湖上凉风吹的,转过脸来却见美人哭得梨花带雨,顿时心疼的不行:“何人惹你哭泣,受了什么委屈了吗?”
龙阳君咬着唇不说话,头微微摇了摇,密密地睫毛上沾满的泪珠洒落一身,魏王把鱼竿一丢,搂着他道:“既不是受了委屈,可是有何事不顺心,如果是,为何不告诉寡人?”
龙阳君眼泪簌簌而下:“小臣没什么不顺心的事。”
魏王又心疼又着急:“既然都不是,那为何要流泪?”
龙阳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