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添了一句:“此女与东方先生感情甚笃。”他话一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嘴巴,这不是画蛇添足么,说出去感觉就像是在提醒他主子说,人家夫妻感情很好,不要打人家老婆主意。公子喜欢什么样的人是他能置喙的么,更何况这样会让伯嘉觉得他在揣测主人的意图,这是很不好的。
果然伯嘉一声冷笑,黄辛更加惶恐。雌兔还一动不动趴在那里,只是雄兔开始有些狂躁,不安分地伸着爪子在笼中四处挠着。
“退下。”
黄辛称诺,退出后在门外暗舒了口气,脑门上全是汗,被门外的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院内一株光秃秃的墨梅树上挂着一弯新月,
雄兔上蹿下跳,笼子的一方天地太小,它急于想挣脱束缚,开始疯狂用自己的小脑袋撞着木栏,木栏上的倒刺扎入了兔子的皮毛里,雪白的毛皮上不一会儿便鲜血淋漓,却更激起它的兽/性,双只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
雌兔似乎被雄兔的行为惊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以免自己被波及。雄兔越撞越凶,笼子在它巨大冲击力的带动下被冲得东倒西歪。伯嘉伸手固定住笼子,从里面把吓得半死的雌兔捞了出来,放在胳膊上捋着毛,动作极尽温柔,算是安抚。至于那只已经发了疯的雄兔,则被伯嘉连同笼子一起一脚踢飞,巨大的撞击力使得雄兔瞬间在笼子里被摔成了肉饼,墙上斑斑点点全是血迹。
连续几日,赵义都假扮成东方偃入府与春申君谈事,虽然还没有赢得完全的信任,至少已经能接触到一些外围的事情。赵相如尽力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她还从未以庶民的身份生活过。由于才搬来此处,一切都很生疏,她也只能一边摸索一边偷偷学习。附近也有些成婚的妇女,赵相如与她们交谈起来丝毫不似她在宫中那样威势,倒是因为怕说多错多,开口很谨慎,却不料给邻里留下了腼腆羞涩的印象。
这日一大早,曾家媳妇儿想要买些蔬果的种子,预备年前就种下去,正巧赵相如也想熟悉熟悉都城寿春的集市,顺便用春申君赏赐的布帛给她和赵义各裁两身过冬的棉衣,于是便结伴同行。
曾家的女人叫六妹,有三十多岁,但看起来显老。她的丈夫据说祖上是曾国人,后来曾国被楚国灭亡后举家迁徙到了这里,现在在春申君的封地做事,还算有些脸面,也能挣些钱。她婆婆老得不能动了,于是她只能跟着婆婆住在家里,种种菜,照顾一家老小。只是远离丈夫,一个人操持内外,纵然衣食无忧,也算不上幸福。赵相如只觉得她虽然健谈,但面色黑黄,一双手长满了茧子,又粗又黑像个钉耙。
赵相如有样学样,用蓝花的布巾抱在头上,又挎了个竹篮,准备看到什么需要的就买上,又抱了四个花色的布料在手中。六妹摸着料子,神色间很是羡慕,又夸了好一阵子的料子的花色c质地,赵相如一如既往地笑笑,并不多话。
二人抱着东西进了市集,赵相如进了一家六妹推荐的成衣铺,将布料放下挑了几个花样又付了定金,等到选完种子时已是快过午时,二人都是饥肠辘辘。不过市集很繁华,吃的更是应有尽有,一碗面汤一个烧饼便对付了过去。
吃完饭再逛市集便轻松了许多,该办的事情都已办完,六妹还偶尔会围着小摊看看银手镯c贝壳耳坠c桃木簪子之类的小玩意儿,只是光看看摸摸,却不买,到最后小贩们都有些烦她。
赵相如陪她看了一些,说实在话,这些东西她已经完全看不上,制品廉价倒也算了,做工实在太粗糙,尚不及宫中那些进贡给自己的万分之一,不过如果完全不买,她身上也过于素净,显得太另类了。于是赵相如在六妹的撺掇下,买了一根草花梨雕的如意云朵的木簪,一对坠着米粒大小的珍珠耳坠。这两样东西材质并非市集里最好的,但胜在做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