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即便说一两句想必他也不会怪罪。何况”他转眼看向赵胜,“何况族中的旧规,但凡国君有失,老贵族们也需在旁提点,以免大王失道。”
“唔,虽然的竖子之言,但也不是全无道理。”赵郝望着赵胜,花白的胡须衬着一张惯于算计的脸道:“张禄一事还未见下文,相邦之位空悬,如今大王耽于丛台多日,沉湎酒色而无人劝诫,国事无人打理,这可如何是好?你我虽同是大王叔辈,但我是族叔,到底隔着一层,说话不如平原君亲近管用。”
赵郝一副老朽不中用的样子,赵胜虽觉得他有些别有用心,但到底不好拒绝,只得道:“兄长也是好心,既是如此说来,本君少不得忝着脸劝上几句,只是大王年岁也不小,本君的话能否管用,就不得而知了。”
赵郝笑称善,酒宴结束后又亲自送了赵胜上了马车。只是转身回府时,脸上的笑容尽皆褪去,口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赵商见状纳闷道:“父亲缘何发怒?那赵胜不是如父亲所愿应承下了要去劝诫大王?”
赵郝阴着脸道:“他哪里是真心实意要劝,分明是不想淌这趟浑水以免有损他的贤名。刚刚应承之言不过是敷衍,他不会下工夫去劝。”
“那大王岂不是要继续躲在丛台?那废除新政c废黜张禄的事怎么办?”赵王不在朝中他们便不能私议此事,谁料赵王腿快,溜去了丛台。一群老贵族想与他争执吵闹此刻也找不到人,总不能追去丛台,只好等人回来,却不料赵王到了丛台一副打算长住不走的样子,丝毫没有回宫的打算,急坏了这些贵族。他们一边拼命打探丛台的消息,一边想尽办法把赵王弄回宫。赵郝觉得赵王向来温和,爱惜名声,如果能从道义上抓住把柄,再让贵族中最有威望的人劝谏一二,便能达成目的。
而无论身份还是名望上都能达到这个要求的,放眼满朝,也只剩下平原君赵胜了,他是先王的亲弟,当过相邦,门下舍人三千,素有贤名。只要他肯站在他们一边,必能省去他不少力气。
不过赵胜本人似乎不太愿意被当枪使。这点让赵郝很不高兴。
“父亲,义不过是手握兵权,又有韩守c孔平侍奉,所以才能看住朝廷内外,我们也不是毫无对策。上次宫变儿子也算看出来了,手中有兵,心里才能不慌,我们家中虽有私兵却不过上千之数,根本无法与朝廷抗衡,一旦大王责难,我们只能为人鱼肉。”赵商一番话说得狠戾,甚至直呼赵王之名。
赵郝看见儿子如此练达老成,也是十分欣慰道:“你能洞察这些,很是不易了。”
“叔叔奢不是曾在军中供职,何不让他与我们联合起来?”
“休要提他!”赵郝突然怒道,“家门不幸,出了他这样的叛逆之徒,当初他被武烈太后百般践踏排挤时,是我出面求赵王为他的起复铺路,可恨他转眼忘得一干二净,竟然安心跟在太后那妖妇身边为她鞍前马后打天下。幸而那妖妇已死,如今他不得王上重用,在军中已无实权,真是天报,贱婢生的孩子果然上不得台面!”
赵商只道这个族叔是庶出,不被家族喜欢,却不知当中还有这样的情由,也是愤慨道:“那便是他自找的了。”说完又笑,“父亲与王奂c范矩不是交好么,昔年他们也是统帅一军的主将,又被武烈太后弃用,始终郁郁不得志,而今王奂虽已病死,但范矩还在,仍有军职,何不与他联合,还可掌控一部分军队?”赵商说得兴奋,范矩曾因战败被武烈太后罢职,后来始终得不到重用,饱受排挤,心中必有怨愤,只要他们一说,定然会同意入伙。
赵郝颔首道:“吾儿思虑周全,丛台那边的打探一日不可放松。不过一切还需小心行事,孔平和韩守,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尤其是孔平,当年我在他师父王阿龙手下吃了多少闷亏,你可不能小觑。”
“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