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空无一人,紧闭的朱红门上,一把黄灿灿的鲤鱼锁。/read/102/任陌站在院子里,紧闭着眼睛,垂在身侧的右手握着那把青色长剑,血管清晰可见,屋里痛苦如野兽的咆哮声,听的人心惊肉跳。
由于夏侯池毒发前吩咐,除了大夫和梨婴,任何人不得入内。他只能一个人守在这,寸步不移。
睁眼看到安兰华抱着小鼠儿和两位长老赶来,任陌见此总算喘了口气。他用衣袖沾了沾额角的汗水,解下腰间钥匙快步跟上开门,安兰华和梨婴二人轻移脚步进去,随后又在外面锁好门。任陌和梨诚守在门外,梨诚嘟嘟哝哝的把耳朵紧紧贴在青色梨花窗上,恨不得掏个洞好把耳朵放进去。
屋里散发着青草香,安兰华闻到只是皱了皱眉。地上已是一片狼藉,夏侯池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尽。到处都是尖锐的白瓷碎片,铺散一地的纱幔,东一只西一只的桌腿,屋里几乎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这些尽收眼中,却惟独看不到夏侯池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他昏厥了过去,连一丝气息都感受不到。梨婴担忧的看着安兰华,指了指承尘下挂着白色纱帐的红木架子床,示意她去找找,自己则朝内室方向慢慢移过去。
小鼠儿也抬起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竖起耳朵紧盯着纱帐看。安兰华警觉的四下瞧着,慢慢靠近那红木床,小鼠儿却在怀中不安分起来,它死死咬着安兰华的衣袖挣扎。
安兰华见它如此反常,那么看样子夏侯池就在这里。藏在水袖中的银针又捏紧一分,她眼睛眨也不眨,莲步轻移,又靠近一点。忽然小鼠儿猛的从怀中扑了出去,没看到怎么回事,它就被裹着白纱帐甩了出去,而自己躺在了床上!
安兰华收回寻小鼠儿的视线,看向压在自己身上之人,夏侯池穿着中衣,双手撑在两侧,披散的头发垂在自己的脸上c脖颈处,他的双眼通红,额头乌血混着木屑,青黑的脸颊不知被什么斜划了一道三指长的口子,已经结痂。
梨婴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安姑娘小心!”说话间一个手刀朝着夏侯池后颈砍下去。
安兰华仍旧静静和夏侯池对望着,双手却迅速穿过夏侯池的脖颈两侧,做了个住手的动作,梨婴的那一掌堪堪的停在夏侯池颈部半指处。
外面传来梨诚急急拍窗的声音“三哥,怎么啦?”
夏侯池抬起满是血渍和污迹的手,好奇的扯下安兰华的面纱,像孩子看新玩具一样看她。梨婴也是第一次看到安兰华的面容,隔着夏侯池的密发,看不太清楚,怔愣间只听“扑通”一声,夏侯池整个趴在了安兰华身上,后颈晃动着一根泛着冷光的银针。
安兰华扒开夏侯池盖在她脸上乌发,对梨婴解释“若是长老这一掌真打下去,他就真的没命了!”见梨婴疑惑间吓得脸一白,又道“我要从这里放毒。”
她推了推身上的夏侯池,推不动。梨婴见此,就要上前把夏侯池翻到一边。安兰华吓得忙拉住夏侯池的另一只胳膊,以免完全他躺下去。她告诉梨婴不能让他平躺,排毒期间,必须侧躺。
安兰华抱起地上的小鼠儿,看了看,幸没伤着,小家伙吓得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地上全是瓷器的碎渣,怕再伤着它,安兰华就把它放在红木床一角。
梨婴站在一边架着夏侯池,安兰华捡起床上的面纱,看了眼,顿了顿塞进袖中,弯腰把床被铺好。两人把夏侯池抬上床,侧躺放好。
做好这一切,安兰华伸了个腰,又揉了揉肩,刚刚夏侯池把她压下面的时候,床上被他撕扯的空无一物,硬邦邦的咯得慌。
梨婴蹲坐在床前护着夏侯池,生怕他会翻身。安兰华拿起任陌递进来的医药箱,端起燃着的烛台,看了眼这个守在床边一脸担忧的清瘦老者,又看看夏侯池,脱了靴子,提着药箱爬上床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