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华,姐姐求你,求你照顾我和他的儿子。/read/103/”青纱帐后乌丝铺锦被的是谁?哪来的婴儿啼哭声?
“爹,爹,兰华来了,我是兰华啊,爹,你出来见见女儿啊,求你了,爹”灰鸦孤坟前谁哭的肝肠寸断?谁的青葱指尖鲜血混着黄土?谁的白衣胜雪染上朵朵梅花?
“兰华,奶奶要走了,你要照顾你姐姐,不要恨她。她毕竟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白发苍苍为谁而托?谁的皓腕套上墨色玉镯?
“你这样算计我,让我活着成了笑话!成了傻瓜!你的天下,要我安兰华来换取?凭什么!”发间玉簪抽落,谁的三千青丝倾泻而下?
“我安兰华今日嫁与你,这一世就是你夏侯池的夫人,夏侯长乐的娘!”一袭红衣,凤冠霞帔的又是谁?如此甜蜜的话儿,怎会听起来如此冷漠决绝?
“你既称我安兰华一声姐姐,往后就好好伺候夏侯池吧!”高堂上一袭紫衣的女人明明向堂下的新妇笑着,那谁的泪水顺鬓而下?
躺在芭蕉树下的紫衣女子又从噩梦中惊醒,满脸泪水
这样每天重复做着这些梦,午夜梦回已是心痛不已
“娘,我亲——亲娘是谁?”
浓浓薄荷清香的院子里,一个粉嘟嘟的男娃娃耷拉着头站在芭蕉树下,小手拉着从芭蕉树下滑出来的一片紫色衣角,嚅嗫着。
“嗯?”清冷的嗓音转了几个弯,但是没有任何动静,还是看不到女子的面容。
“秋夫人说——说——我的亲娘不是你!”孩子又向前挪了几步,慢慢靠近躺在青竹椅上的女子。
竹椅上的女子拿下脸上的紫纱手绢,打量了一眼孩子。他满眼含泪,红扑扑的腮上挂着金豆豆,浅绿色的短绵衫右袖口湿了碗大的一片,拉扯着自己衣服,满脸的委屈。
“是,我不是你亲娘。”女子回答的干脆。
“啊?!”孩子一下子呆住,怔在那里。
“九儿,送长乐去夏侯池那里。”女子提高了音量。
“是,夫人。”被点名的小丫头急急忙忙从屋里小跑赶过来,粉色的裙摆太长了,被门槛绊住,咚的一声。
小九额前的红色梨花坠微微晃动着,她蹲在孩子面前略喘着粗气说“长乐少爷,走,咱们去找二爷。”可是,孩子完全没反应。小九又喊了几声,还是没反应。她尴尬的看看孩子,再看看紫衣女子。
“算了,抱着!”紫衣女子看不下去了,这笨丫头呆儿子!
“哦”小九麻利的抱起孩子出去了。
他们走了一会,紫衣女子慢慢坐起来,理了理衣服,扯开点缀在肩上的用紫纱挽成的大花,提起来别在松散的发髻上,遮住大半面容,也出门去了。
正是梨花开的季节,白色梨花洋洋洒洒的落着,落了一路。紫衣女子踩着一路洁白,七拐八拐,转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在题名“秋园”的门前停下来,门口有人在管事,看到她站在那儿,叫人截住问话。
“什么人?干嘛的?”
“安兰华,有事见你家主子,麻烦进去通报。”
其中一个稍年长点的一听,立马变了脸色,“扑通”一声跪下。“小人不识,竟是夫人来此,夫人请。”
安兰华微一颔首,径自进去了。
其他几个人呼啦一下围住那跪着的门丁,七嘴八舌的问“老杨,她就是梨花夫人啊?你见过?”“哎,夫人进去你怎么不跟着啊?也好巴结巴结啊?”
那人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一脸郑重的说“夫人喜静!进梨花城第一天的训话是什么?我看你们都忘了,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边已有几个眼尖的偷偷进去通报了。“秋夫人,杨叔那边发信号说,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