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司大牢门口,三人把盛粥的木桶丢在地上,倚着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其中,一个人耷拉着脑袋,气喘吁吁的问道:“余大哥,你刚刚给我们使眼色,是什么意思?”
余麻子咽了一口气,骂道:“章书生,你是眼瞎?还是人傻?那小子明明被李大世子折磨了一宿,你刚才能看出他是被刑房折磨的样子吗?”
余麻子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稳了下心神,说道:“你们知道,地字号的老家伙,我们惹不起。在他隔壁的那小子,肯定受了他的恩惠,你把这清汤让他喝,是不是找死?”
章书生摸了摸脑袋,若有所思的说道:“好像就是这个情况,给他清汤喝,还不如不给他喝,一边是世子,一边是老家伙,我们都得罪不起。”
余麻子拍了拍章书生的肩膀,说道:所以,现在我们把好酒好菜端过去,看看那个老家伙说什么,我们再见机行事。”
余麻子又对另一个官差说道:“嘿,哑巴,你去把酒菜端来,咱们一起送过去。”
董小飒摸着自己还在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回到了草席上。
“小子,饿了吧?”
苟渐离幸灾乐祸的看着董小飒,心里却升起了怜悯之意。
这个时候,余麻子三人提着饭盒来到地字号大牢。
“爷爷,您的酒菜小的给送来了。”
余麻子打开饭盒小心翼翼的把酒菜摆在木案上。
见老头子没有理会自己,余麻子识趣的和三人退了出去。
酒香四溢,苟渐离拿起酒壶闻了闻,说道:“好酒,好酒,果然是上好的茅台镇。”
苟渐离侧目见董小飒没有理会自己,只见他低着头整理那件衣不遮体的烂长袍。
“喂,这这两盘菜给你。”
苟渐离和蔼的看着董小飒,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两盘菜。
“给我的?”
董小飒不敢相信,这时肚子咕噜噜的叫的更加厉害。
苟渐离调笑道:“嗯,不要感谢我。我一人吃不了这么多菜,如果剩下,他们肯定去喂猪。”
“谢谢。”
董小飒接过两盘菜,没有筷子,用手抓着狼吞虎咽起来。
蜀王府内,李德明累了一宿,躺在床上闷头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吴先生把他唤了起来。说是王爷召见,李德明把睡觉气压了下来。他慌忙整理了整理自己的锦袍,急匆匆的向书房走去。
在路上,李德明从吴先生那里知道,蜀王李贤重要询问表弟徐绍陵的事情。他知道父王对自己一向管教严厉,他一路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措辞,昂首向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门,一位英姿丰伟的中年男人,在书案前看书。
李德明躬身问道:“父王,唤孩儿何事?”
李贤重合上书本,放在书案上,抬起头看着李德明,眼睛精光一闪,斥声说道:“何事?你表弟徐绍陵被人在芙蓉街被杀,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向我禀报?”
一股威压之势,吓得李德明后背汗毛乍起,低着头不敢说话。
李贤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道:“凶手捉到了吗?”
“捉到了,凶手正关在南城巡检司。”
“既然捉到了,我们也可以向你的舅父有所交代了。你的舅父听说绍陵被害后,正向锦绣城赶来,你要好生接待,依你舅父的脾气,不要让他在锦绣城再生事端。”
“是。”
蜀王李贤重拿起刚才放下的书本,淡淡的说道:“退下吧,这几日就在王府呆着吧。”
“是,父王。”
李德明如释重负,再次躬身退下。
第三日上午,一辆由翡翠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