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一个男人要先立业,然后才可以考虑终身大事。
“嗯,这样也好,上班挣钱再说也好,要不,像你爹,”方红梅没有说下去,她想说什么呢,她不知道,看到眼前的儿子,心里就不由得想起了现在还在省城打工的肖胜廷。
“娘,我们家有没有有本事儿的亲戚?”肖景阳说,“能不能把我留在市里?”
“哦,你有个远房的表舅,是个有头脸儿的人,上通中央,下联地方的,能耐大着呢?”方红梅想了想说,“小时候经常走动,可是后来,就一直没有来往。要不我陪你去一趟儿,找找他看看。”
说去就去,娘俩儿简单地吃过了饭。收拾停当后,拉出家里的那辆打架子的自行车,由肖景阳骑着,带着方红梅出发了。
县城距离野狐庄六十里地,肖景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蹬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两个人的肚皮贴着脊背,肚子早已经咕噜咕噜的叫了。
方红梅很少出门,更别说来县城了。
县城有五六万人口,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娘俩儿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饭摊儿坐下,肖景阳冲着老板找了找手。老板过来,“吃点儿什么?”
其实,肖景阳早看好了。这个摊子是买早餐的,只有豆腐脑儿,可能是买得行景迟了,没有收摊子。在肖景阳的头脑中,豆腐脑儿在所有的食物中是最便宜的,用馍儿泡进豆腐脑儿汤里,如果没有吃饱,可以加汤继续泡馍——加汤不用加钱。
“两碗豆腐脑儿。”肖景阳让娘坐下,上边上的摊子买了两块钱馍。
豆腐脑儿鲜嫩得很,里面浇了肉汁,撒上切成碎末的韭菜,绿白相映,刺激人的胃口。娘俩儿加了两次咸汤,吃了八个馍,才算吃得有了些感觉。
表舅的家在城西一处小规模的住宅区里。这里都是两层的小楼,装饰什么的都很规矩,也很统一:飞檐青砖墙,白灰喂缝,清一色的仿古建筑。住在这里的非官即商,没有平头百姓,黎民布衣。
方红梅打听了好几个人,人人都摇头不知。
肖景阳在几乎要把这个小区串遍的时候,问到了一位中年妇女,披肩长发,身材匀称,略微施了些脂粉,妖娆而不显妩媚。
“请问,您知道李吉域局长住着哪吗?”肖景阳笑着,卑微地问道。
“哦,”那个女人一愣,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小伙子,“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肖景阳感觉有门儿。话没有说完,方红梅截住了话头,“我是吉域的表姐,方红梅。”
“哦,是李吉域的表姐?”女人有些疑惑,“你是哪里的啊?”
“我是野狐庄的,你是”方红梅感觉到了一种兴奋,多时的寻找有了希望。
“哦,是野狐庄的梅表姐啊,”那女人好像想起了什么,“我听吉域说过,你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儿的。”说着,那女人拉起了方红梅的手,亲切地说,“我是李吉域的家属,叫王锦黎。”
“啊,可找到你们了。”方红梅如释重负地常呼了一口气。
李吉域的家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推开门,是一株一人多高的富贵树,把影壁墙遮掩在绿荫里。往里拐,是底上八间楼房。东北角是厨房,边上是厕所,厕所前面是一大丛茂盛的竹子。
王锦黎把娘俩儿迎进客厅,忙着沏茶倒水。方红梅从来没有见到如此高级的场合。坐到了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手有些不自然地放在两腿间。
“表姐,喝水,您轻易不来,不要拘束,这里就是自己的家。”王锦黎热情地招待着娘俩儿。
可是,她越是如此,方红梅越觉得不好意思,“吉域在家里吗?”她想把事情快些办了,这里的气氛让她感觉到很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