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
“有些时候,太聪明未必是件好事。”她不由地叹了口气,如果自己出手能再快一点的话,他就可不必受这种折磨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记忆,它始终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周复真脸色惨白,话语也没了往日的底气,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但他宁愿自己错了。人伤痛到一定程度后激烈的反应反而会大大减少。
在柳倩合说话之前他的确陷入了茫然,但在听了她的话后他真正找到了航向,她的话提醒了他,点醒了他。阳碧游会是为了开脱?为了被原谅?可惜的是,这些她根本不屑。在她为自己一不小心说出祁连山庄的行径而呆愕之后,她便毫无顾虑的论及这件事,理由只有一个:她想将他引入混沌,在他最乱的时候出手。他曾听师父说过,世上有一门武功可以在人最混乱的时候使那人的思想意识停滞,然后再消去他所排斥并极力想遗忘的记忆。若是事先不知阳碧游已学会射影大法,那么此刻的他或许已不记得祁连山庄与周家堡的仇怨,不记得祁连山庄被灭,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阳碧游是谁;不会拿她是否会消除自己的记忆作为祁连山庄是否真的血洗周家堡的判断准则;也不会使自己几乎肯定了比祁连山庄被灭更令他窒息的答案。
“我不想相信。”他的心在滴血,这么多年视祁连山庄为家,如今叫他情何以堪!
“我知道。”望着他的伤痛与坚定,阳碧游知道他不愿逃避。
“但我必须相信有证据的事。”他直直地盯着阳碧游,语气中只有支离的无奈。
阳碧游沉默了。
蓦地眉头一皱,似已有所决定,说道:“证据?我有。”周复真的心被紧紧揪着,他在等那个答案。阳碧游问道:“你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么?”
他俩相识是在三年多以前,那时阳碧游的善良、开朗、智慧……一切的一切都深深打动着周复真,他无法不对她着迷。两人真诚相待对彼此的身份从不在意,直到那一夜,那个蚊蚁的悲鸣响彻凄哀的寒夜。
阳碧游突然得到日密的首席分舵——全智,遭到武林正派的偷袭而被诛灭殆尽的消息。当时全智分舵被误认为是日密总坛而遭此大难,它虽不是真的日密总坛,但这也使得日密元气大伤。为了误导正派人士相信自己的攻击绝对正确从而放松对日密的警戒,他们停止了所有的行动,以便恢复实力后对自命正派的人报仇。这次攻打日密的策划者恰恰是周复真的师叔东方先生,若要说这次行动周复真毫不知情,谁又能相信?
阳碧游伪装起伤痛,恍然大悟般的对周复真道:“是你很厉害,还是我很愚蠢?抑或两样都有?从头到尾被你骗而不自知。”语气平静得像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过,“放心,我也不是什么会缠着你要解释或补偿的无聊女人,因为从今而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言罢潇洒离去,伴着她离去的是另一句回荡在密林里的话,“补偿,我自己会索取……”
可笑的是周复真真的不知情。他想解释,却似被人点了穴般僵立当场,喉头挤不出半个字,只是紧紧地捏着阳碧游送的那块带有日密图案的冷玉。
那个他在原地站了整晚的夜又岂会忘记,便道:“没有。”
阳碧游道:“那晚我本想回聚晖宫来,天却偏偏下起了大雨,或许有些东西蒙满了污渍而看不真切,但待雨水一冲洗便呈现了出来。”她向周复真道:“你以为向令尊下毒是难?是易?”
“难。”周复真不懂她为何突然调转话头问起这个。
“那周家堡的警戒高吗?”
“与贵宗不相上下。”
“普通的迷药能奏效吗?”
周复真心中一惊,她想说的是,“最容易得手的便是最熟悉的人。”
“不错,徐关仁与令尊的情谊天下称颂,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