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决坐定到沙发上,背部往后靠去,男人慵懒的叉着大腿,坐姿悠闲,也没有去接她的话,关山月视线凝过去时,看见祁决两指正轻轻按压着鼻梁穴,大概是刚从外面忙完回来,有些疲惫吧。
没过几分钟,小战士便送来了早餐。
很粘稠的海鲜粥,香味四射,盘子里还装着几个关山月爱吃的灌汤包,小战士离开后,祁决将一个粥碗捧在手里,用匙子搅拌里面的滚烫,并吹了好几口热气。
关山月悻悻坐到男人对面,直到他将那碗粥递来时,她才发现,祁决是帮她凉的海鲜粥。
她睨了男人一眼,慢吞吞的伸手去接,温度刚刚好。
“吃完早餐后半小时,记得吃药。”祁决冷声叮嘱。
关山月不自然的包了一口粥进嘴里,“噢。”
另一碗海鲜粥他没再去碰,只是那么一瞬不瞬盯着关山月的脸,“好吃吗?”
祁决真的是很不爱笑的一个人,他老是板着脸,不管多好的气氛,都能被那一张严肃而又不苟言笑的面容给降到冰点。
关山月僵硬的垂下头,“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噢。”关山月拿起个灌汤包,祁决房间里没有梳子类的女人物品,她这会儿披头散发像是疯婆子,满脸起床气挥之不去。在他面前,她也没想过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关山月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费尽心思把自己最光鲜亮丽的一面展现给祁决看,她可是巴不得他唾弃自己呢。
“祁决,你起先说,今天帮我订回家的机票,是真的么?”
男人手肘搭向扶手两边,“你的胃”
“已经好多了,”关山月着急打断,“急性肠胃炎本就来得快去得快,我会按时吃药的。”
祁决不由眯起狭长的眼角,眼睑轻压时,内里的光芒讳莫如深,关山月被盯地浑身不舒服,宛如被谁脱光了衣服,丢弃在众人眼前般。
会不会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
祁决心思缜密,曾经在他身边待过的那两年,关山月从未摸透过这个男人,故而,她才会那样怕他。
“我的意思是,”关山月细嚼慢咽,脑海极快的闪过各种说辞,“想尽快把领证的事解决好。”
男人唇瓣浅弯,冷笑下,“即便你不拿户口本,我也照样能把结婚证领了。”
“什么?”关山月吞咽时差点噎住,她捂住胸口,拼命咳嗽了几声,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
祁决见状,嘴角弧度更深,仔细一看,竟是种戏谑,他扬着高傲的头颅,右手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在扶手上敲打着,嗓音低沉有力,“月儿,让你嫁给我并非什么难事,我只要同民政局的人招呼几句,到时候,你带个身份证随我去就成了,户口本,不过就是个形式,懂么?”
咳咳咳——
关山月咳得越发厉害,胸肺都快炸了!
祁决叠起一条,“只不过,我不想搞特殊,我想给你一个正常的结婚流程,不过现在反复想来”他挑高剑眉,潭底流露出深不可测的斑驳,“你说你会不会在回程的路途中,突然逃跑呢?”
关山月挺直背脊,一股凉意沿脚底窜上脑门儿,她绷着神经,临到这个时候还在死撑,“怎么可能?”
“噢?”男人扬起眉端。
关山月漾起笑容,“好,我承认,最开始你说结婚的时候,我打心里不愿意,我不喜欢没有感情还非要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我想过要逃走,但我发现无济于事,后来我放平心态,随遇而安。其实你对我还算不错,至少,恩算是个很有责任心,很宠老婆的男人,我感觉嫁给你也不错,再说,凭你祁帅的势力,我真的有那么容易逃掉么?”
这段自圆其说的谎话,她脱口而出时,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