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万家灯火,鞭炮齐鸣。
对于赵国而言,正月佳节不仅是辞旧迎新其乐融融的好日子,再过半月更是当今圣上嫡女平阳公主十七生辰。
要说起当今圣上,那乃是九五至尊,罕见有胆有识的将相奇材!数十年前皇帝同诸葛将军率领五万精兵突破重围,攻陷了那叛乱敌国的都城,之后又减轻了赋税徭役,与民休息。百姓们皆欢呼赵帝是百年一遇的明君,倘若没有了他,哪有如今这长安城上下的太平富裕日子。
再说赵帝,在当年还是一个小王爷时就有一深爱的结发妻子司马氏,传闻二人如胶似漆举案齐眉,接纳其他妾侍也只不过是为了开枝散叶。
只是天公不做美,赵彻刚登基数月,司马氏便旧疾缠身,香消玉损,只留下一平阳公主伴其左右。而后为整顿后宫,太后赠与皇帝不少嫔妃美人莺莺燕燕,也诞下许多皇子皇女,只是其受宠程度仍远不能与公主平阳相提并论。
世人皆知皇帝爱屋及乌,平日里向来宠爱平阳公主,此次更是设宴摆席,意欲邀请宫内各路达官显贵届时为爱女庆生。筹备这盛大的宴席,皇城几日前起上上下下就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生怕办事不力惹得龙颜大怒。
此时此刻,皇城一角。
有一不显眼的角落似乎丝毫没沾上过节带来的喜气。
“贱奴!还敢装死!还不赶快爬起来干活!”
带着倒刺的皮鞭毫不留情地再次抽打在早已布满扭曲疤痕的脊背上,又添一道鲜红的新伤。执鞭之人那宛若恶鬼的凶狠模样在听到痛苦的呜咽声之后竟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越发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已是寒冬腊月,凄冷刺骨的寒风刮在人脸上刀割一般疼痛。跪趴在地的他却只着支离破碎c被风干的血块浸透的遮羞亵裤,上身,暴露出骇人的伤疤,新伤旧伤狰狞可怖,流着浓水令人作呕。
像他这种贱奴,若是放在平日里,是根本没资格拉出来见人的。只是这些天宫里实在忙碌,他也顺道儿被一直管教他的公公一同牵来帮着做一些旁人不愿做的粗活脏活。
公公来前曾用仿佛便宜了他的口吻说“能为圣上和公主办事,这可是他上辈子修来福气!”
他神色愈发暗淡下来,前几日他睡梦间被人用冷水泼醒,模糊间被告知他将要跟着公公去给宫里地位显赫之人做事。
要知他虽自小被卖来李公公这里,入了奴籍,通常却也都只是待在那圈养猪马的草屋里,唯有白天偶尔会被叫去一些冷宫别院做事,实则也是公公管家们找机会来凌虐他的借口。
他身份低贱,连偶然路过的小婢女见到他那破烂不堪的模样,也会骂他畜生杂碎。
今日他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开始收拾打点自己,用刷马的毛刷在结痂溃烂的后背上刷了一遍又一遍,更是套上了以往都不舍用到的用碎布小心缝制而成的干净亵裤。
听说宫里的主子身份高贵锦衣玉食,他小心谨慎,生怕脏了那些主儿们的眼惹来又一通拳打脚踢。岂知,提前几个时辰便规矩地端正跪在柴房前的他还没听清楚公公说了些什么,头就如往日一般被人用脚死死地踩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公公这次又是为何对他一通拳打脚踢,他只是静静地趴着里任凭打骂。之前的教训告诉他与其浪费体力做无谓的抵抗,倒不如乖乖等公公消气可能自己还会好受一些。
毕竟他只是一个供人玩弄发泄的物件儿,哪怕他再听话,主子打他骂他又何须什么理由呢?主子有时在宫里受了气无法发泄便会回来全数洒在他的身上,这他心里也都清楚。
思及此,他自嘲的悄悄握拳,被拔去指甲盖儿的指尖一触到掌心又惹得他一阵吃痛。
“发什么呆!你这贱奴再不把柴火劈完,杂家就把你这狗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