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过三天便回到了山：“一帆只是想让我开心。”

    “真是般配啊，母性泛滥的姐姐和渴求母爱的恋姐癖。”

    赵瑶的微笑凝固了，良久，才轻声道：“不是母性泛滥。”

    “那就是自卑和补偿心理？”

    “呃……”，赵瑶顿了顿，侧脸朝窗外看了一眼，随后把脸转回来，带着释怀而坦然的笑容，“也许是吧。”却被人捏住了手腕。

    萧尚身体前倾，看着她躲闪的侧脸，薄唇抿得紧紧的，却没说话。窗外的秋风将树叶吹得哗哗作响，扰乱了片刻的宁静。

    赵瑶疑惑地看过去：“萧大哥？”

    萧先生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放开了她的手，站起来，“我是你父亲请来的主治医生。”

    赵瑶歪着头，笑了：“猜到了。但是，为什么要瞒着我？还说是偶然来这边散心的客人？”

    萧先生没有耐心地为她一一解惑，自顾自地说道：“我会救你。已经有合适的心脏了。”

    赵瑶长大了嘴巴，好一会儿都失去了语言，轻声问：“真的吗？”

    “嗯。”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些低落地问：“捐心脏的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死去的呢？”是为什么，没能好好珍惜宝贵的生命呢？

    “车祸。”

    “他的家人呢？也同意吗？不会很伤心吗？还是爸爸强迫的？”

    “是心甘情愿的。”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换了心脏。我，还是我吗？”

    萧尚没说话，她就别过头，自顾自地说：“不瞒你说……虽然现在我很软弱，需要别人的扶持才能活下去，但我觉得，自己是为自己的人生负起了责任的。但是，如果接受别人的心脏活下去的话……我觉得，很可耻……好像是偷来的人生……也许，这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才有的傲慢想法吧……说到底，只是废人一个……”

    一双修长略带薄茧的手抚上她的脸庞，两人的额头碰到了一起。

    “如果不想做废人，那就做我夫人。这是很重要的岗位，非你不可。”

    “欸？”赵瑶被这急转直下的情况吓了一大跳，慌张地说，“可是，我已经——不对，我……那个……”

    萧尚将她抱进怀里，微微闭上了眼睛：终于，又一次拥抱到了这个人。

    “有什么不对？我喜欢你。想要你。还会带你走遍世界。”男人的薄唇中吐出的话语，字字击打在赵瑶心上。

    她无措地仰着头，不明白为什么会想哭，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就算是手术成功，也，活不久的……也，做不好妻子的工作……我，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我知道。”他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相信我，我比你自己还要清楚。唯一的问题，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呃，东方……”

    萧先生又露出难得的笑脸，不过是冷笑：“你喜欢他？”眼神里大有“如果点头的话就把那小子揍得半死”的意思。

    赵瑶赶紧摇头。

    “那就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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