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继续我的绘图物事,等到地图绘制完成,已是夜深时分。
一身疲惫的姒娘,刚刚梳洗过,端着一盆温水,钻进了茅舍,我赶紧接过陶盆,清洗完毕,就请姒娘安歇。
“柯儿,今晚你就一个人歇息吧,姒娘这几日要拜舍立神,身子不方便。”说着就走了出去。
怎么个意思?我是个孩子,又不需要进礼。看来,在现下这个时代,女人的生育门之血,也属于污秽的范畴,也是需要避外人的。要说也对,这物事都是从身下流出,自然都属于一个范畴了。
想着,躺着,瞌睡虫就钻进了我的身体,很快我就进入了曾经让我穿越到此,又夜复一夜的梦乡。
“柯儿,快起来吧,哥我都准备好了。”
我一咕噜爬起来,用昨夜陶盆里的水,洗了一把脸,就走出了茅舍。
眼看着船哥牵着我的鹿车,浑身裹着一件麻布衣,站在门外,正不耐烦的等着。
“船哥,这一路好走吗?”
“顺着造水一直往上走,就在造水的源头,就到了,这鹿车应该能够上去,大不了我们步行,牵着鹿车就是了。”
姒娘也赶过来,给我围上了一件外衣,我们每人又套上了一双兽皮鞋套。对了,忘了和大家交代了,在我们现下,平时是不穿鞋的。特别是生活在这大河两岸的渔民,更是没有穿鞋的习惯,所以各个都是大脚板。按照后世的标准,很多人,还有些平足。
所以,我建议如果发现了几千年前的墓葬,应该重点考察他们的脚骨,从中可以发现很多历史的真实印记,还原出一个鲜活生动的原始社会。
“对了,柯儿,我姐让你在走之前,过去一趟。”
我们车厢的暖棚里,放上了两床续着厚软干蒲草的麻被。还有船儿特制的弯弓和箭矢,我望着里面的一双大石锤,好家伙,就这玩意重。当然还有我的短矛,再就是我专用的背囊弹弓。车厢的边上,一边挂了一个萯瓜(葫芦),我刚要去摸,船哥阻止了我,说是喝的物事。当然车厢里还有我们路上吃的物食。
说着,我和船哥牵着鹿车,朝着姐的房舍走去。
“姐,我们来了。”船哥的大嗓门,在门外,就响了起来。
“哦,船儿,柯儿来了,进来,把这件洪爷爷过去常穿的虎皮外套,给带上吧。这是洪爷爷离开部落,上山之前,给姐的。洪爷爷看见了她,就知道姐想洪爷爷了,他老人家一准,会跟着你们回来。”说着,姐指了一下,放在榻上虎皮斑纹的外套。
这下可太好了,我正担心,洪爷爷尘缘已尽,想归隐这深山,不理尘世了。
我弯腰拿起了外套,船儿则千叮咛万嘱咐服侍姐姐的健妇,一定要好好的看护我的两个姐姐。最后还是在姐姐的催促下,我们才离开了茅舍。哥两儿分别从左右两边,坐在了车厢前面的驾驶位。
“船哥,不行,你的体重太大了,车厢有点倾斜,把车厢里的两只大锤,绑在我这一侧,这样可以平衡一点。”
一切准备停当,我们在姒娘的注目下,沿着造水西岸,扬鞭启程了。
望着造水两岸广袤的水田里绿意怏然,远处苍峰穹顶的萯山高雄奇险,我总感觉,这一路上,不会像船哥说的那么顺利。缓缓上行了大约两个时辰以后,颠簸的路面崎岖蜿蜒,我们只好下车牵着鹿车步行。
“船哥,你不是说这路好走吗?怎么现下就快没有路了。”
“哈哈!柯儿,我要是说不好走,你还敢来吗?”
我们在这溪流交错,绿树掩映之中,不断的穿行。大约在正午时分,来到了穹顶仰视的萯山脚下。但见,在这横亘的绝壁之间,一隙裂谷,劈开山峰,潺潺溪流顺着裂谷,瑟瑟流淌而出。给人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