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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呢,享了太多承受不起的福,也不是好事”

    我的心头,刺棱棱窜出一串火星子——一种蓄积着气恼与忿恨的情绪,在其间鼓胀,发酵:可别小看了这个小修,不过十二岁的年纪,说出话来却是夹枪带棒,明刀暗箭,阴损得令人生气。从他的话中,我分明的感到,他有多厌恶我的“豆沙包”;甚至于对它的死亡,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就算,“豆沙包”只是一条不名一文的小狗;就算它在杜家,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只宠物;也不能用这样漠然视之的口吻来叙述它的生死啊?!生命,即使再渺小,卑微;都值得尊重;不应被轻易的贱踏。

    何况,这话出自一个来自富贵之家,享受着最为优质教育资源的天才之口。

    我更不能相信的是,这是那个外表看上去纯真无邪,机敏听话的所谓“好孩子”的冷漠表达。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为着他是我的堂兄弟,为了他姓杜,而感到莫名的气恼。恨不得,马上将他赶出我的院子,不想再与他说上半个字。

    杜采修,倒是并不理会我的怨愤,依旧是眼角带笑,乐得无知无畏。

    “小若姐姐,别生气嘛,我又没说什么,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你也犯得着?你,就不想知道,它是怎么死的吗?”

    “杜采修——”我,难得的,提高了嗓门儿,显示自己节节高升的愤怒指数:“你,什么意思?”

    我,当然知道它是怎么死的。

    当日,“豆沙包”是因为在外面误食了含有“老鼠药”成份的食物,中毒而死的。

    至今,我仍清晰的记得:看着它口里吐着白沫,嘴边全是呕吐物;身体软塌塌地斜躺在青砖之上,绝气而亡的神态。它的眼睛,半睁半闭,有泪水盈盈而下,湿润了鼻头;目光中,仿佛有恋恋难舍的意味,丝丝生情,线线有恨;生生把我的心脏由内而外紧紧缠住,勒得死疼死疼的。

    那种,仿似天要塌下来,气压低得呼吸都带着疼痛的感觉;大概一生,也是无法释怀的。

    杜采修,明摆着多此一问;又在拐弯抹角地向我传达着什么别样的信息呢?

    眼看着,我的堂弟,一步一步凑上来,与我深深对视着他,用泛着童真光泽的双眸,凝视着我颤抖的眼睫——眼底:几近完美,纯粹,干净的那张脸孔上,薄唇翕动,荡着开心的笑纹一字一句,无比明晰地传进耳膜:“那条让人讨厌的狗,是我毒死的。”

    我,听得傻了。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好似晴空里的一声闷雷:震得我,刹那之间,大脑运转失灵;好像电表跳闸了一样,停止了思考!呆呆怔怔,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

    可,杜采修,如是浸了一层阴毒的言语,仍旧挡也挡不住地直往耳朵里闯:“那天,是我故意用火腿把它引到后院的。那个小东西和你一样,又笨又蠢,实在太好骗了。我把蘸了老鼠药的火腿,一片一片亲手喂给它吃了然后,看着它药性发作,疼得发抖,再用绳子套住它的脖子,扔回你院子的。”

    “哈哈”采修,笑得特别快活,就像在玩了一出幼稚的恶作剧,看不出丝毫的悔意。

    “后来,我还总怕你们会发现什么呢?!怕自己会露馅,会被大伯骂结果,谁也没看出破绽,大家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是啊,谁会怀疑我呢?即便知道了是我干的,又能把我怎么样?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采修,眉梢轻挑。以极其嚣张,轻蔑的态度;盯着我的脸。好像,我满溢的悲痛与伤感,令他很是愉悦。

    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杜采修的做法,很显然是:杀鸡给猴看呐。

    “你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我,委实理解不了他的所作所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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