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把搭在宋景轩身上,笑眯眯地道:“景轩,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宋景轩淡淡地道:“现在王爷应该想的是如何劝说皇上同意她口中的大生意。”
靖王摸了摸下巴上的短短的胡茬,微微点了点头。
宋景轩说的对。虽说这件事情有些诡异不和常理,但花袭人显然是站在他们这一方的。如此,也就没有必要非要为不合理找出个子丑寅卯来。至少,并不迫切。
“这件事情,你们放在心上,但不许擅自行动。”
靖王吩咐完同喜二人,便将这一点诡异之处放到一边,也不在路上耽搁,很快回了靖王府,找来了罗仲达。三个人密谈了许久,又将各个细节之处推敲了几遍,靖王才道:“这件事情,要立即准备起来,早日落实。本王这就进宫……老罗,你负责抽调人手和车队;另外,战场来回绝不太平,我们养起来的那一些人也应该拿出来见见血了。”
靖王行事,绝不拖沓。
定下主意之后,他当即就到了皇宫,求见万元帝。
万元帝见了他,当即就冷肃龙颜:“朕知道你想上前线……但朕不准!若是再早三五年,就像你们不求,朕也要将你们一个个都派到军中去见血……但眼下,朕不知道是否能活过三五个月了,所以你们一个个的,朕都要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才行。”
万元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他面容消瘦,皮包额骨,端坐了宽大的椅子上,看起来就像一位衰弱平凡的老人家。
他活不长了。如今看着还好,但说不定一场风寒就能要了他的命。按理说,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他应该老老实实地保重自己,确定储君,保证下一代的政权交接才是。但不打这一仗,他不甘心!
当年,他目睹一群草原人纵马如风,驱赶着一群群汉人如同驱赶一头头牛羊,又打马将汉人一个个撞飞践踏在铁蹄之下,手中弯刀长长探出,将汉人头颅一个个如割麦子一样割下,鲜血漫天之时,他就发誓,他将来有一日,他一定要将这些强盗马匪们杀个干净!
可那会儿,大梁江山才打下来,还不够稳国,民众更要休养生息,承担不了更多的战争,他只要用尽心思,让草原人各部去撕咬,没空派出大群野狗来咬汉人……
但就是那样,也总有野狗会跑到边疆朝着大梁子民下口。来的狗多半都死了,但总有活着回去的。
他忍了这么多年,眼看寿元无多,又焉能再忍下去!
万元帝眼中闪过一抹凶光,瘦弱的身体之中,仿佛有一头凶兽突然苏醒,气势磅礴,压面而来。
为了保证战争的胜利,他不允许有任何意外。而放皇子以兵权,显然是能够产生意外的因素。所以,他才要将儿子们都拘在京城之中牢牢看住,但却又让三人身后的支持力量各有分工各有制衡。
他要借此告诉所有人,这一场仗,他绝不容许有失败!
而在胜利之前,他也绝不会立储君!
万元帝迫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靖王,盯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缓缓地靠在椅背上,神态平静下来。
万元帝仿佛是忘记了要叫跪在地上的靖王起来,靖王跪了一会儿后,居然就自己爬起来了。
他前行半步,笑起来有些谄媚,舔着脸向老皇帝道:“父皇,儿子不是要自己上战场上的。刀光血影的,哪有在京城数钱来的痛快?您说是不是?”
“哼!”万元帝冷哼之后,淡淡问道:“那你今天来做什么的?”
靖王忙笑道:“回父皇,儿子来看望看望您老人家……恩,那个,还有一笔大生意要找您谈谈……”
找皇帝谈生意?这话估计也只有靖王说的出口。
万元帝并未跟他计较,也没理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