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彭白道,他也很配合跟着我走,我们一前一后走在街上,漫无目的,悠然自得。
“去哪?”彭白从我身后问我。
“你回家吧,我就想自己走一会儿。”我侧看他,笑,他的那张脸真的越来越好看,越看越顺眼。
重新低下头看路,几秒后一双鞋子就在我旁边用跟我一样的速度行走着,是男鞋,彭白追上来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消遣一下好了。”
我没想到,他带我去的地方居然是一家酒吧,或者说是酒屋,没有夜店的喧嚣,更像朋友之间谈心场所,水手风的设计,连里面的店员都穿着水手服,我怎么不知道上海还有这一个酒屋?
里面的人轻生交谈,木头搭着的舞台上有人在唱歌,声音也很轻,在这里,整个生活节奏都轻了,缓慢了,门外好像有什么屏障一样,一进来人都放松了。
我喜欢这个地方,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两杯银色子弹端上,是彭白点的,他说这里的银色子弹很有名,让我尝尝。
银色子弹是鸡尾酒,色调与名字相匹配成银色状,内流光溢彩,不知道加入了什么,听说是从某一个小城市进过来的材料。
入口丝滑,略甜,异样的美味,过后又有一种误喝了香水的感觉,彭白说这酒开胃。
我点头,说:“怪不得,我都有点饿了。”
本来只是随口附和,可是他就挥挥手点了一桌子的零食,又点了好几瓶酒:“以前心脏不好,每天就喝水吃药,现在心脏好了,终于可以喝酒了,可是却少一个可以陪我喝酒的人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落寞和我说没人陪我放烟花的落寞是一样的,我想,彭明肯定和他承诺过,他好起来就陪他喝酒。
“我陪你喝啊,”我开掉一瓶酒,倒入杯子里,“但是我酒量不好,万一喝醉了你不能把我落在这里。”别人都是和朋友喝酒谈心,而我们是喝酒交朋友然后不禁意间吐露真言谈心。
一瓶喝下去,我已经醉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丝丝的清醒,看着彭白那连浑浊都没有的眸子说:“真的好像,太像了。”
“像谁?”
“彭明,你哥哥。”
沉默。
我趴下,眼泪又不知不觉地流下,手指在杯口绕圈,彭白的脸通过杯子传到我的眼里,虽然稍稍变了型但是依旧很清爽,依旧是我思念的那个模样。
能想念彭明那么久,久到我自己都有些惊讶。
四年来有好多事情是没有人可以说的,借着这次酒劲,我语无伦次地开始絮絮叨叨,也不知道彭白有没有听,没关系,不重要,因为我把他看成了彭明,我仿佛在忏悔我的罪恶:“其实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的,除了你,还有何琪琪,我欠她好多好多个对不起。明明我知道她很喜欢却还要仗着她没有说出口而利用你去达到吸引周维熙注意力的目的,虽然也没有成功但是成功地耽误你了你们两个。如果一开始我就跟你说了我不会喜欢你你会不会放弃?会不会和何琪琪在一起?那天晚上的两通电话会不会打给何琪琪而不是我?你或许就可以活下来,你或许还可以和我们坐在一起笑谈,可是我没有,我,苏以就是一个罪人!我放不下,何琪琪放下了,所有人都放下了,就我,还在这个圈子里原地踏步,我以为我去国外躲了四年逃避了四年就能把你放下,可是现在才知道彭明你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影响。接到你死亡消息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好像都崩塌了,那种感觉就是就像是你从我的指尖划过,你把它交给我,我却没有拿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无法挽回。
彭明,我很想你,我们都很想你”
眼泪已经不单单只是包含了伤心,还包含了悔恨和无力,我也想走出来,但是我根本解不开心结,俗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