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等你回来才行?”
话音刚落,只是堪堪固定在脑袋上的凤冠便应景的滚落在地,骨碌碌滚了几圈,便让上面的明珠都染了不少灰,一直滚落到许晟睿脚边。
许晟睿却还是笑着,面上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意思来,好似刚才那句夹枪带棒的话只是他用词不当。他弯下腰去将凤冠捡起来,看了看似乎在确认这凤冠是否损坏,片刻后才道:“公主莫要生气,微臣只是看到公主这么懂得心疼自己,甚是欣慰。出嫁当日,新嫁娘何必受这么多罪?”
沈相月刚发完脾气便有些心虚。她在宫里嚣张跋扈惯了,自然是没有人敢说三道四的,但是如今她已经出嫁,是许晟睿明媒正娶的夫人,自古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又是在出嫁前被陈南华逼着学习了许多知识的,心中明白嫁过来之后要收敛几分,却没想到洞房还没入便控制不住自己露出了本性。
可看许晟睿这幅样子,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脾气。沈相月有几分自得:之前母后教导她在夫家一定要管住自己的脾气,但是现在看来,她毕竟是皇女,就算是丞相,又怎么敢得罪于她?她若不收敛他们又能如何?
许晟睿将凤冠放回桌上,柔声道:“公主嫌弃累赘就不要再戴了,反正都要揭盖头了,便放在一旁吧。”
几个侍女听闻这话松了一口气,笑着去给沈相月重新整了头发,又去拿盖头,刚要给沈相月带上的时候,却听许晟睿忽然道:“不过既然公主已经揭了这盖头,好像也没有必要多次一举由我再来摘一次了。”
喜娘听了早已经变了脸色。未见到新郎便摘下盖头本就不合礼法,更何况还被新郎亲眼撞见,这种情况下新郎直接退婚都无可厚非,若是许晟睿有意追究,他们定然逃不掉干系。
于是纷纷跪下求饶道:“是奴婢们没有注意,奴婢们罪该万死,这盖头只能由驸马来揭啊。”
许晟睿依旧是笑笑的:“总不会再有旁人知道,是不是我摘得又有什么分别?”
“许晟睿!”沈相月忍无可忍的站起身子来,怒目圆睁的看着此时此刻还在微笑着的许晟睿,怒道:“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
许晟睿面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嘲讽,一扯嘴角道:“公主既然自己什么都做了,又要微臣来做什么?”
沈相月气急反笑,一伸手指着许晟睿,盛气凌人道:“我是皇女你是臣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对我?许晟睿,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区区四品侍郎罢了,若不是父皇母后让我嫁你,你以为我会嫁给你?”
这一席话放在男人身上实在难忍,更何况说出这话的还是自己今日刚刚过门的新婚妻子。
许晟睿忍得面上青筋都爆出来,终究才只是拱拱手道:“如今盖头已除,公主可以放心休息了,微臣还要出去照顾宾客,就不久留了,公主告辞。”
说着在原地稍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沈相月没有后话,这才大步走出了婚房。
许晟睿一走这一屋子的人就炸开了锅,喜娘自然是面面相觑都在两股战战,怕这责任追究到自己头上,沈相月身边的婢女,如春晴之类,早已经开始劝慰沈相月。可沈相月又怎么会想到自己堂堂天家女儿,却会在出嫁的第一天便受到丈夫羞辱?一时间竟有些愣住了,片刻后便哭丧着脸站起来,道:“这亲本公主不成了!春晴!赶快收拾行李,我要回宫!”
“公主……”春晴犯难的立马开始劝慰,可沈相月自觉受了天大委屈,自然是不肯听劝,这一屋的侍女便只能干瞪着眼睛着急。
回到席间的沈步月虽算不得上容光焕发,但绝对能让人看出来心情不错。楚云深看着自己的娇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贴近她的耳边,于是在在众人眼中又是一副新婚夫妻耳鬓厮磨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