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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佣人还在厨房忙碌,准备晚饭。陈全一人坐在客厅,面色沉静。

    人的毛病总是很多。当一个人陷入进退维谷的绝境之中,任何微薄希望对他来说都是生命中的光亮,那时候他已然失去理智判断。可一旦情形稍有好转,这善变的人心总会蠢蠢欲动,逐渐生出假想和期盼逃脱的美好理想。

    这种类似过河拆桥c忘恩负义的想法,曾一度出现在陈全脑海之中。当然,如果细致分析下来,如今的情况还是有些差别的。抛开那些不可言说的羞辱之事,陈全不说有多么憎恶陆家,起码心底还是稍存感恩的。反观陆家对陈全的态度,一直都是不亲近c不强迫c不勉强,和一贯的冷淡态度一样。按理说,这种放养状态是会让人感受轻松自由的,可陈全却恰恰相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明明可以主动却感受到一层冰凉沁骨,让人望而却步。这无形的压迫是一种冷漠至极的残忍。

    陆家之所以如此镇定c淡然,是因为他能力足够强大,已不需要再考虑任何人。若真有人天真的为所欲为,后果不堪设想。

    陈全至今所有的犹豫不决,正因如此。

    这像一个死循环,而被陷其中的却只有他一人。陈全当然可以做出没心没肺模样,大大咧咧的和陆东棠勾肩搭背滚上滚下,但天性敏感多思,总是体谅他人在先,让他终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陈全身子一软,失了力气,靠进沙发里。难道这辈子都要如此,雌伏男人身下,永不见天日。前途一片灰暗迷茫,他已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

    轰隆声响,陆家别墅大门再次开启,陆东棠回来了。

    原是可以不做反应,但在陈全反应过来之前,他已无知觉的稍稍侧了脸,满眼满脸欲语还休c痛苦复杂的神色,毫无掩饰的暴露在陆东棠双眸中。

    眼睁睁看着那抹清俊身影不疾不徐走至眼前。俩人已十分熟悉,就算心理上还相差千里,但身体早已相融,一举一动都留下清晰痕迹。

    陆东棠站在陈全身前,低头审视一脸愣怔的青年。陈全长相极有味道,眼睛好看,线条略柔和,但绝不软,嘴角时常挂着一抹浅弧。眉梢眼角处却不经意透出一缕不符合二十二三年龄的沉郁。

    “怎么回事?”

    极少有的,陆东棠竟然会开口问他。陈全足足愣了半响,才逐渐回过神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人一脸明显有话要说的样子。陆东棠也不催促,在陈全身侧坐下,让人整理好思绪。等了半响,不见人开口,陆东棠淡淡看过去,忽然伸出手。

    陈全正在纠结,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只不应该出现的手,而且还是朝自己的嘴角而去,下意识的,陈全向后一侧身子,然而他本是靠着沙发,于是此时的动作便是身子不动,脑袋向后一仰,堪堪避开那只修长手指。

    陆东棠的手指停在半空中,寒眸无声扫过去。气氛瞬间凝滞。

    可以忽视的,但陈全同样明白,若他冷淡忽视,妄图以此抵抗陆东棠,眼前人只会比他更冷,更绝。被人这般盯着,陈全顿失底气,犹豫片刻,才撤回脑袋。嘴唇碰上一指冰凉,痛感复苏,他这才想起先前发生在公司门口的事情,但他并不认为陆东棠是在问他这事。

    眼前人的乖顺,显然取悦了陆东棠。陆东棠动了动指腹,在那青紫伤处碾磨片刻。

    “说吧。”

    陈全极力忽视嘴唇上的轻微酥麻刺痛。陆东棠眼眸幽深,浸骨寒凉,一汪寒潭之中仅盛他一人。陈全听见自己的声音:“陆先生,你能放过我么。”

    陆东棠神色未动分毫,深深笼着眼前青年。

    陈全双手紧握,置于膝上,放低声音道:“陆先生,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不去找女人为什么是我?你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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