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留给少卿的,祝融宫来的穆掌尊,泰山岱宗殿来的石掌尊,太阙宗的万掌尊,唯独褚掌尊未至,只叫了他的三弟子江歆来了。然而看那五岳诸位掌尊,并未有什么不满之色。听说此人天生“乾直坤翕神目”,一只眼参透过去,直达地府;一只眼算尽未来,可看九天。此等天赋号称三千年难遇,《天水洗心录》都未曾录入,只有悬空寺内记录宗门史籍《悬空寺志》留下寥寥几笔,恰似飞鸿踏雪泥。褚掌尊得此子,亲传“天机术”一门,虽是一些个玄之又玄,算尽天机的把戏,可是正好契合“乾直坤翕神目”,他修习不过十年,已成“天机术”大家,道门人都尊称一声“天机子”。此人未入道门在家里行三,到了悬空寺后拜入褚掌尊门下又是行三,五岳诸宗众人都尊称一声“季子”。何等一个庶子如何身份尊贵,只因褚掌尊已经内定,不管江歆行几,待他百年后,下一任掌尊必是江歆!
再见右边,潋滟天这次来的不是掩秋姑姑,是另一位叫剪春的姑姑。其余洞庭c鄱阳等闲杂人等,不必赘述。
这时候只有孙少卿的位置空着,文其风都坐在本应属于华山宗掌尊的位子上。孙少卿见罢就坐了下来。旁边坐的江歆,江歆见他坐在旁边,凑过去轻声道:“尊驾便是孙三爷?”
孙少卿压低声音,微微拱手回礼道:“三爷两字万不敢当,足下便是天机子罢,叫我一声少卿即可。”江歆笑道:“莫叫‘天机子’,当不起,当不起。少卿兄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季子即可。”
这时,泰山岱宗殿的石掌尊见他们二人一见如故,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虽说昆仑号为天下第一显宗,五岳的人见了昆仑的人都要矮一个头去,但是他心里其实很是瞧不起昆仑的人,认为他们暴发户一般。同时他心里也瞧不起恒山悬空寺的人,五岳共主这个位子被恒山一连接任了三次,五百年来从未落到过他泰山宗的头上。趁着这个机会要好好羞辱他们一把。于是他阴阳怪气的说:“都说昆仑天下第一显宗,恒山是五岳第一,为何只派了两个娃子过来,尽坏事儿!”
孙少卿怒不可遏,他九死一生才来到这里,前一刻差点留在这里,不想刚刚歇停一会儿又要受人挤兑,他道:“怎么,还瞧不起咱们了?你不就仗着自个儿老些么,这也值得骄傲?就瞧不起你们这些倚老卖老的,什么东西!”
文其风听着不对了,今天还有大事要办,还要仰仗这两个娃子帮忙,这个姓石的什么本事没有,气量小的可以,还专门一心一意搅局,当真可恶。于是帮孙少卿打着圆场道:“少卿贤侄说的甚是,石掌尊也是五岳的老人儿了,活了这么多年岁,也没见着您有什么功劳,干过几桩像样的事儿啊。”
江歆道:“只怕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说罢厅中人皆抚掌大笑。石掌尊憋得满脸通红,还在强撑着说道:“你们几个乳臭未干,胎毛未脱,就寻思要和我做对了。是儿无礼也!我历经那些生死一线的场面时,只怕你姥姥都没出生呢。谈何你们,见过什么世面?”
孙少卿听罢,“腾”的直起身子来,道:“你一个天天吃白饭的老匹夫有资格跟我说什么生死一线,今日便要尔瞪大狗眼看好咯!”说道气愤处,左手袖子一捋,臂上伤口便现出来了。那伤口黢黑,息肉外翻,绷带上紫一块红一块,还连着少许的血丝,本来看着就够恶心了,他将那袖子一捋,一股恶臭便冲鼻而来,若非大殿肃穆,只怕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孙少卿道:“石掌尊您给评个理儿,这算不算生死一线?”
衡山祝融宫的穆掌尊皱眉道:“好生熟悉的伤口,一时间记不起了,只记得这是剧毒啊,少卿贤侄可知是何人下此歹手?”
孙少卿道:“我若说了,只怕伤了五岳昆仑的和气。”
石掌尊道:“胡扯!我五岳岂会做这等小人行径?”
孙少卿:“会不会你们心里清楚,前日,就明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