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闲下来。
用完早膳,我摊开地图,准备详细地计划一下路线。茗儿欢欢喜喜地从外头进来,手中高举着一个锦盒,叫道:“娘娘,陛下派人送了礼物来!”
我忙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却是一月白色的绢帛。
茗儿催促道:“娘娘快拿出来瞧瞧。”我抿一抿唇,小心翼翼地摊开,只见绢帛左下角绣着几朵茶花,上面为迪古乃亲笔所书:
朕将南下与卿相会,静候。
我心大震,痴痴地盯着手中的绢帛,不知该如何是好。茗儿大为惊喜,欢呼道:“陛下要来汴京了!娘娘,大喜啊,大喜啊!”
大喜……
我手微颤,心头涌上一丝苦涩,久久挥之不去。然余光中,却瞧见宝镜中的自己,竟双眸明亮,笑靥生花,情意绵绵宛转,犹如娇羞的少女,流露出最单纯的喜悦和憧憬。
芹香踏门而入,见我与茗儿双双含笑,不由纳闷道:“娘娘,是不是爷有下落了?”我微微一惊,忙不动声色地合上锦盒,怕她多心。
目光回到地图上,我将计划好的路线指给她看,问道:“依你之见,咱们是从西面经襄阳去扬州、还是直接沿着河道下扬州呢?”
芹香思索半会,表情煞是认真,回道:“咱们应多去几座城镇,而襄阳那条路线又太远了,不如经颍州去泸州,先安顿下来,雇牙郎去扬州打听,若无音讯,便直接去临安,可节约路程。”
我想了想,表示赞同,当即就吩咐茗儿去准备衣裳、干粮。又唤来管事的官员蒲察里,告知他我想微服出游,请他打点打点。
蒲察里犹豫道:“娘娘千金贵体,万一有什么闪失,臣等可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我无奈笑道:“大人言重了,不过是化装成商人出游,只要不主动惹事,能有什么闪失呢。我又不去深山老林,哪里会有危险,再说路上有护卫跟随,肯定不会有事的。春日风景秀丽,正是出游的好时节,若是郎主在此,早就跑出去玩了,大人就放心吧。”
说着,我故作生气,板着脸道:“大人莫不是怕麻烦吧。”蒲察里急忙否认道:“臣不敢,臣不敢,娘娘千万别误会,臣这就下去安排。”
待一切打理妥当,终于在暮春时得以离开汴京。我化装成了绸缎庄的老板娘,茗儿和芹香是丫头,小福子是伙计,剩下四名护卫是车夫。四名护卫奉命保护我,但也限制了我的活动,这不即将抵达金宋边境时,他们集体拦住了我。
为首之人肃然道:“娘娘,您当初只说游河南路,这宋国可万万不能去。”我懵懂地问:“江南可好玩了,我难得出来,你们竟然不许我下江南?再说了,我现在是寻常妇人,为何不能去宋国呢?即便我以娘娘的身份去,宋国莫非还敢为难我?金宋两国和平多年,又没打仗又没交恶,怎就不能去呢?”
他们一时语塞,又道:“娘娘若执意要去,我等须请示蒲察大人再做决定。”
芹香插话道:“好了好了,娘娘不如先在颍州住下,叫他们回去请示。颍州也是个极美的地方,听说颍州西湖不输临安西湖呢,咱们就多留几日吧。”
我见护卫们态度坚决,便妥协道:“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我就在颍州住一阵子,给你们时间回去请示。”
晚上在客栈住下后,小福子出去给我买小吃,顺便向摊贩们打探消息。芹香许是累了,早早地就回了房,晚饭也不曾吃。茗儿帮我卸妆,眉眼间微带迟疑之色,小声问道:“娘娘,您真觉得咱们能找到世子爷?”
我心微微一沉,淡淡道:“茗儿,有些话,别说出来,一条道走到黑,或许就会柳暗花明。”说着,我转身望着她,微笑道:“你有所不知,我年少时,曾被歹徒掳去蒙古一带,当时我也以为此生再难逃脱。可结果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