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
看来,我是该多多操心这个问题了。
一路上和玲巧状若无心的往浣衣院方向走去,幸好那附近有家汉人开的铺子,这才没让花涟她们生出怀疑。只是头顶着大太阳,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各式各样的语言灌入耳中,脑袋是一片昏昏胀胀。
拐进一条僻静的小道,方见一家门饰古雅的店铺隐匿在闹市之中。秀娥这家何记布庄在会宁开了差不多五年了,店主一家三姐妹原来都是苏州的绣娘。虽然地方偏了些,但在女真贵族圈子里很有名气。她们从中原进货好似很有一套门路,什么蜀锦、苏缎这些上上乘衣料,她们也是常年供给很少断歇。不少太太小姐们都是这家的老顾,我现在穿的这身衣裳就是在这里制成的。
一踏进店铺,便觉得舒爽凉快,墙角处的大水缸里湃着新鲜的瓜果,香气清新宜人,又不似大多香料那般刺鼻。店里的陈设以精巧雅致为主,无过多花哨装饰。只是通往内堂处摆放着一紫檀牡丹刺绣屏风,表明了这是家高档服装店。
柜台后面坐着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妇,她应是认得花涟,十分热情地请了我们坐下,又吩咐下人上茶。秀娥笑道:“你们家女儿呢?怎么不见她在店里?”她吟吟笑回道:“她哪里坐得住,准是和那些猴孩子们玩儿去了。”完又将目光投向我来,问道:“可是给这位小娘子选料子?”
花涟在一旁带着我翻看布料,道:“可不是嘛,近来有没有新式样?”她笑应一声,转身拉开一镂空雕花柜门,语气颇有几分得意,“这批蜀锦是两日前才到的,昨日已被买走了不少。剩下的是些色彩清雅的料子,想来应是最合小娘子心意。”
我点点头,上前扫了一眼,指着一块樱紫色莲纹锦笑道:“我喜欢这块。”玲巧凑过来看了几眼,眨着眼睛道:“旁边那块宝石蓝的也很漂亮啊。”我抿嘴一笑,自顾欣赏着:“樱紫色很温柔。”
秀娥拍了拍玲巧道:“小娘子长大了。”我羞得嗔她一眼,正欲反驳,两个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少女走了进来。只闻得一阵咯咯大笑,穿绿色衣裳的高声道:“何妙青,快把最新的料子拿给我看看!”我不禁皱眉,哪家的小娘子如此没有涵养,年纪轻轻却直呼老板娘的姓名。侧头细看,脸色顿时一暗,竟是塔塔乌!
她显然也看见了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抹傲慢的神色浮在面上,“真是晦气。”她身旁还有个姑娘,十三四岁的模样,中上等姿色,双唇纤薄如一根线似的。神情同样是倨傲,此刻正疑惑的朝我望过来。
淡淡的瞥了塔塔乌一眼,低头继续忙我的事儿。虽然很想回瞪她一眼,但一想到她是现今金国皇后唐括氏的表侄女,便还是忍着的好,不愿徒惹是非。秀娥和花涟一同上前行了礼,我才知那姑娘是完颜宗翰的女儿图克娜,不免回头又打量了她几眼。怪不得趾高气扬的,和她老爹一个样。
塔塔乌扭着她那水桶般的粗腰走了过来,低头斜睨了一眼我选的那块料子,随即朝图克娜笑:“快过来,这块樱紫色的莲纹锦多配你。”何妙青干笑几声,神色为难的:“这位小娘子已经看中了这块料子,您再看看别的吧,那块牡丹花开的也不错啊。”
塔塔乌轻笑一声,面带嘲讽盯着我道:“颜歌啊颜歌,你天天蒙着脸不就是因为长得难看么?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花心思挑衣裳,穿得再好也是无济于事!”图克娜“啊”的叫了一声,看着我讶异道:“你就是我爹爹带回来的中原人?”
秀娥和花涟有些尴尬,陪笑道:“还未介绍——”秀娥话音未落,图克娜投向我的目光已多了分嫌恶和嫉恨,“怪不得爹爹前些年总是往京郊别苑跑,汉人都是不要脸的狐媚东西!”
我顿时恼羞成怒,真是忍无可忍,让你们几分,马上就得寸进尺了,把我们在场的全给骂了,“你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