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楼因为四个绝世高手的拼招而化为了废墟。

    清风吹袭，良久，一堆碎木块中钻出了一个人。他用手挡了挡依旧毒辣的太阳，侧过头去，看到了同样在木块中钻出来的一个人，是万花宫宫主的那个女童。

    “来，你过来。”小生朝着那作为敌人来说唯一存活的女童招了招手。

    女童除了惶恐便只剩下惶恐，想起朝她招手之人的喜怒无常，还是走了过去。

    小生就着身边的木板坐了下来，示意那女童跟着一起坐下，像是唠叨家常一般说着：“你跟那老娘们多久了。”

    “五年了。”女童自然知道魔头口中的“老娘们”是谁。

    “哦，那岂不是两三岁便跟了她。”

    “嗯。”女童在江湖虽不是大名鼎鼎之辈，却也因常年侍奉在万花宫宫主身旁而无人不晓，平时也是鼻孔看人的主，此时却乖的符合她年龄一般听话。她十分清楚，哪怕这个男人让她打，她都伤害不了他分毫。

    “有父母吗？”

    “自幼父母身亡。”

    “是吗，那可真可怜，我也没父母，你知道吗？”小生眼神略有伤感地看着女童，“算了，不谈这么伤感的话题了，我们谈一下未来。”

    “你想做天下第一吗？”

    小生的话让女童倏然一惊。

    “我让你做天下第一好不好？”

    小生的话语像是从天边悠然传来，带来的惊吓可不小，她可从来没想过当天下第一，尽管那看起来很威风。

    看着女童一阵若有所思的样子，小生笑了起来，“其实我跟你讲，天下第一很寂寞的，刚开始可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不着，可是时间久了，就会很难受，那种难受啊，好像世间很难找出一种与之相比的难受之情出来。就像，就像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就像，就像活着不知道去干什么？你懂吗？”

    女童什么都不懂，她没当过天下第一，又怎么知道那种“难受”是什么样子呢？

    “那什么莫孤独，非要找我打，可是又打不赢我，你说他是不是有病。他还说什么要以身殉道，我问他什么是道，他说他的道就是剑道。即便明知是死，也要去求这道。”小生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摸了摸脑袋，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是羡慕的。”

    小生的话一直没有停过，似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够倾吐心事的人，他又谈到了正道跟魔道，“好多人都说我是魔道中人，可是什么又是正道，什么又是魔道呢？我问过莫孤独，他说他不知道？怎么会呢？他可是正道第一人啊，连他都不知道，那天下又是怎么定义这正道魔道的呢？”

    这话太深奥，女童有点糊涂了。

    “活在这世上好没趣啊，尤其是这劳什子天下第一，我觉得我才应该叫孤独，你说对不对。”小生征求似的看着女童。

    女童只得认同的点着头，她想哭，因为她不知道这魔头要跟她说话说到时候。

    “以身殉道。我是什么道呢？”小生似乎陷入了某种死结，眼镜直勾勾地盯着女童。

    “我的道是，”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到底道是什么，他又是走的什么道。

    因为想不通，他很烦，所以他需要发泄，刚开始他想杀了眼前的女童，因为情绪使得他有了杀意，可是他不愿意随随便便便被情绪所左右，故而站起来后，他又坐了下来。

    “我要寻道，按照莫孤独所言，寻道就要殉道，那我便殉道。哈哈，”小生突然笑了，笑得歇斯底里，没想到过了好长时间无聊人生的他今天一朝顿悟，找到了一个有趣的目标。

    “我传功给你，这样我能死的快些。”小生盯上了女童，再次提出了这个建议。“听说传功能够让人死亡，这种方法好，应该很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