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门被人推开。施父走了进来,面上全是笑意。
看到施夷光拿着竹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转头对着里长道:“我这女儿什么都不会,就这读书读得好。想当年跟着季夫子学习时,一天十个大字不再话下,学什么会什么。”
里长看着施夷光手里的竹卷,一个字也看不懂,也跟着笑:“是是是,不然我怎么还会跑这么远来找您呢。”
施夷光已经站了起来,看着施父带着疑惑。
施父冲她笑着,道:“里长想请你去做咱们邻近几个村的夫子,可否?”
施夷光看着施父一脸的笑意,面色也跟着柔和起来。转头看着里长,道:“不知是为何?”
那里长走进了施夷光的桌案上,征求她的同意后,执起桌案上的竹卷:“最初的季夫子几年前离开后,我们聘请了个曾经在季夫子名下读过书的年长者继续为夫子。后来这夫子不知道哪里听到什么仁义儒学,丢了老母跑去了鲁国求个什么鬼道。这下好了,咱们连着几个村一下没了夫子。”
那里长说着,继续翻着手里的竹卷:“先生你这册书,内容着实不错!不错不错。”里长由衷地赞道。
施夷光看着里长手里倒拿着的竹卷,点点头:“嗯,的确不错。”
“里长听说了你行过各国,又见识过许多学问。所以想来请你去代做夫子。等到时候找到了新的夫子就好了。”施父在旁边说道。
施冰儿回家之后跟她娘说了施夷光的事儿。施冰儿娘也是把施夷光当做亲生女儿来看的。听了也是开心,在外头说起,尽是夸赞。结果一个说一个,一个又一个添油加醋。到了里长耳朵里,那就成了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的博学女先生。
施夷光看着施父希冀的目光,点了点头:“自是可以。”
施父一喜,转头对着里长道:“大人,我这女儿答应了。到时候还请大人多照顾照顾她。”
“自是自是。”里长说着,慢慢放下手里的书卷,又道:“这书内容之深奥,不错不错。”
施夷光点头应声:“是不错。”
里长抹了抹袖子,道:“那既然答应了,往后便是施夫子了。明日就可去学堂。就在往日你学过的地方。之前的夫子将走,学生还没散呢。”
里长告辞离开。施父亲自送了他出去。送完人,又折了回来。施夷光已经坐了下来,继续拿起书卷开始看。跟之前一点儿不同也没有。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
施父有些讶然:“光儿,你不开心吗?”
施夷光抬头看着走进来的施父,点点头:“开心。”
施父更加讶然。这叫开心?他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坐在了施夷光对面,道:“那学堂院子比我们家还大,屋子也宽敞。你要住那边也可以。不过饭菜你从小到大没做几顿,每日就回来吃罢。”
说着,施父顿了顿,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你母亲心疼你,虽然学堂里这边不远,可没事儿你还是多回来看看她。”
施夷光笑道:“爹,我就住家里。”
“啊?”施父看着施夷光,又惊又喜:“不搬走啊?”
施夷光点头:“嗯,不搬走。”
施父笑起来,道:“哎呀,这多不方便。那你岂不是每日还要来来回回。”说着又赶紧道:“不过没事,反正也不远。”
说完,他目光落在施夷光手里的书卷上,伸手指了指:“你这到底是什么书,里长都说好。”
施夷光将手里的竹卷递给施父:“爹要看吗?”
施父接过,正着看了看,又侧着看了看:“这写的都是什么?”他也是上过几日学堂的,大字还是认得两个。可这里头这些字儿,怎么看都不识得。
“这是楚文字,跟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