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森寒着脸,低声警告:“不准喊。”
三个字差点把吴大夫眼镜吓掉了,说话都不利索,“我我我”他舌头差点打结,“我不喊。”
“把你这里所有的消炎药还有退烧药拿出来。”未森揪着他领子,将人提起来。
吴大夫踉跄着来到药柜前,打开拉门,小幅度的看着头顶的枪,手哆哆嗦嗦的把一堆药拿出来,放在柜子上。
“用袋子装好。”未森说。
吴大夫照做。
未森又拎着人回里面的输液室,抬头看输液瓶里剩下的半瓶药液,下巴朝床边一指,“针头拔了。”
“她还没挂完,”声音戛然而止,吴大夫听到咔一声响,吓得浑身激灵,“我这就拔。”
他猫着腰,拿起阮凝的手腕,揭开医用胶带,按住药棉的位置,快速抽出。
输液针垂落地下,药液瞬间流在水泥地上。
“你坐过去。”未森说。
吴大夫愣了下,可看眼前的枪动了动,他点点头朝对面床走。
还不等到床边,只觉后脑挨了下,吴大夫一头栽倒在床上,再也不动了。
未森收好枪,抓起一包药,双手从阮凝的背后和膝弯下穿过,将人抱起,大步朝门外走。
人放在副驾上,手里的药扔在后座,关上车门刚要走,又想起什么折回。
他将输液室的被子抱来,上车后,盖在阮凝身上,启车极速驶离。
到了秦皇岛境内,未森发现各条线路被警方设卡堵截,他逃无可逃,退无可退了。
再一看副驾上的阮凝,刚退下的烧又热了。
望着远处警方设置的卡点,他目光深暗几分,心里也有了某种预期。
车的目标大,未森将车停在一处隐蔽的位置,带上帽子去街角一家户外运动店买了整套的外出装备出来。
回到车里,未森将绑着阮凝的绳子解开。
从袋子里拿出一套女士的冲锋衣,扯掉标签,给阮凝身上套。
“干嘛?”阮凝声音依旧无力。
未森没回她,将她手腕抓过来往衣服袖子里伸,阮凝挣扎,可现在的反抗如同螳臂当车。
“穿上,”未森说,“夜里山上冷。”
上山,开什么玩笑,“咳咳”阮凝咳起来,“你不会看不出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吧。”
未森垂着眼,给她伸另一只袖子,“我背你。”
“”
她胸口疼,伤口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化脓了,总之很疼。
“未森,”阮凝轻喘着气说,“你给我个痛快吧,别再折磨我了。”
未森拉拉链的动作一顿,没抬头,目光从衣襟移到她脸上,阮凝能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眼白和瞳仁,清明的如黑曜石般深邃。
“给你个痛快?”他反问。
“嗯。”她会的干脆。
“做梦。”说完,未森脸色更冷,周身涌动着凌冽的气息,“我说了,咱们栓一起了,你痛快了,我怎么办。”
阮凝抬起手,握住未森的手腕,“别互相折磨了,学着放手。”
未森瞳仁一怔,捏拉锁的手指捏得泛白,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卡着拉链,上不去下不来的。
“我也许没教会你去爱一个人,”她轻声说,“但你可以自己领悟去放开一个人。”
未森咬肌动了动,看不出情绪。
阮凝盯着他眼睛继续说:“谁也不能践踏法律,没人可以凌驾法律之上,翊之,自首吧。”
“!”
未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拧起眉,用一种极其失望和陌生的眼神看阮凝。
“你就这么希望我认罪伏法?”未森胸口起伏,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