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几乎瞬间把他拉回了现实,循着窗子看去,点点的灯光下蓝衣服的人快要走远,他犹豫。
“你们发现了没,刚刚的那个蒙面人有些像是故意放走了我们。”成恺飞转头还没说完,程摄打断了他。
“快别再说了,”程摄本想潇洒的挥挥自己的右手,无奈疼痛难忍,“你看你的小女朋友快不见了,还有空和我们在这儿闲聊。”
“这就是你的不对,”武翔对程摄的话难以接受,“我们不能对这事情瞎说。”
“”成恺飞走下黑骑鹰,向原先她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早已不见了人影,他困惑的挠了挠头,疾步沿这方向走去。
蒙面让他心神不定,大脑中的思考一刻也未停止,怎么地上会有月亮,他惊觉,险些走到湖里。一年级的不远处有一个人造湖泊,水质清浅,倒影夜空。
“你来了。”成恺飞转头,唐馨月端坐在一把长椅上,凝视着他。
虽然已经相处了好几天,这样被看着成恺飞还是很不好意思。在晚宴上自己的鲁莽太不应该了,“对不起。”
夜晚的风不定,水面波光粼粼。总不至于蒙面就是由唐馨月指派的吧,不可能,天狼只有为数不多的帝灵,不会有为人卖命的。
“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对不起。”唐馨月说。
“额为什么这样说。”
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摘下了自己的手套,那双薄如蝉翼的透明手套。有顺势伸出食指,凭指尖轻触垂在面前的叶片。
半枯黄的叶片瞬时变成了冰叶,冰顺着叶片蔓延,布满了枝干和其他叶片,直到根部才停了下来。
“我从小就有一种恶疾,任何被我的皮肤碰过的东西,都会像这棵树一样,逐渐的变成冰块。”唐馨月面无表情地说,“晚宴上我之所以会走,是你划破了我的手套,我害怕你会像我并不想伤害谁。”
“但你没有。”
“这可是为什么呢?”成恺飞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眼光死死地落在树上。
“我的父亲曾经查阅了天下的古籍,终究没能找到我的病症,”她说,眼神中的冰冷亦或是悲伤,“派人找遍了天下名医,也没人可以治好我。后来从一个隐士的手中得到了一处记载,用南地冰河的深藏冰髓造出了这样的手套,可以隔开我的寒气。”
“真的抱歉弄坏了你的手套。”
唐馨月笑了笑,“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才找你来的?不关心我的情况,却是那副手套。”
“别忘了,那曲舞我们还没有跳完。”唐馨月又摘下了另一只手的手套。
“我”“怎么,拒绝吗?”“不不不,”成恺飞走近她,背过右手伸出左手,“小姐,你可否愿意与我共舞一曲。”
唐馨月先用指尖碰了碰他的手又缩了回来,确认无疑后,她握住了伸来的手。
彻骨的寒冷浸透骨髓,成恺飞右臂几乎弯曲,像烧伤般的痛感席卷全身,灵力完全无法使用,五官几乎要扭曲在一起。她握的不用力,成恺飞刚想缩回来,却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她说——
“别人的手,真的是温热的。”成恺飞能看出她眼底的欣喜,像小孩子似得,不再是孤傲的眼神。如果真的被这样的疾病纠缠十几年,该有多孤独。他强忍住了。
两人缓缓走向湖中,唐馨月的脚一接触湖面,她的冰系灵力就会把水冻出一处不大不小的浮板。
“那支曲是上一季南地冰河乐曲家休的经典曲目——《冰奏乐》,人们把它称作《冰雪圆舞曲》。”
“可是,我不怎么会跳舞。”
“岂止啊,”唐馨月笑着说,这才是发自肺腑的笑,成恺飞看到,此时的她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平日的冷艳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