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当初为何非要杀了李叔父?他这一生都两袖清风一心为国为民。”
姬风媱直直地看着他,“因为陆泽死了,先皇十岁登基,太上皇驾崩前命李满陆泽辅政,但也暗中嘱咐杨老将军若其中一位离世,另一位也绝不能活着。这其中的道理,你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应该不用我说吧?”
公孙烨确实无力反驳,原来背后竟是这么一番隐情。如此说来,谁都没有错,可算下来却谁都有罪过。
“为何你今日这般坦白?”公孙烨不明白藏的那么深的姬风媱为何今日如此反常,竟然将一切和盘托出。
姬风媱轻蔑一笑,“自然是算准了你没有杀死我的那个能力。”
“单打独斗也许不行,但你别忘了,这里是上官府,府里的精兵加上布下的天罗地网,你觉得你还能逃的过一死吗?”
“我要是逃不过,那你觉得李长安能逃的过吗?我要是死了,她就得跟我陪葬!”
公孙烨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大胆又淡定,原来她早就算好了,算准了李长安在他心里的分量。她有了李长安这张底牌,任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轻易动她。如今两人已经把话挑明了,就看鹿死谁手了。有什么方法可以保护李长安又除掉姬风媱呢?府邸四周都已经布下精兵,也安排了弓箭手,首先他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她离开公孙府。不对,他似乎忽略了什么,姬风媱既与杨府有着密切的关系,李长安又是杨府人,她们二人应是相当要好,纵然长安不记得什么了,可她也该记得当初的情分,那她之前做的事就说不通了。
“你一早就知道长安的身份,为何还在公孙府里处心积虑的害她?就是为了不让我好过吗?”
姬风媱突然大笑,“说到这个,还真是天助我也。我是昨天恰巧看到她手上的红痣才知道的,而当初那么说不过是诓你的,可世事就是如此的巧合,她竟然真的是我的小酒。”
昨天?难怪昨天她那么反常,那么急切的想要确认什么。而当初竟是诓他的?小酒?公孙烨脸上惊疑未定。
姬风媱继续说道,“她叫杨念酒,就是有一个晚上我跟你说的那个在我七岁生辰那日送了我一大片鸢尾花的妹妹。其实当初我不过是打听清楚了她来到李府的时间,你不知道她的身世,她也忘了以前的所有,所以便一通胡编乱造诓你她就是杨念酒,和你有血海深仇的杨念酒,好让你们二人相互折磨。”她顿了顿,眼里多了几分光亮,“我今天早上去李府便是去确认一下的,她右手手臂上有成一条直线的三颗红痣,我不会认错的,她就是小酒。”
原来是这样,他心中惊叹,真是造化弄人。想必当初她也一定没想到一番诓他的谎话竟是事实吧!倘若当初他不信或者她知道长安真的是杨念酒,那么现在的情形会不会变得有些许不一样?可惜没如果。
“那长安知道了吗?”
姬风媱刚想开口,背后却传来李长安的声音。
“公孙烨。”
两人转过头去,李长安一身玄色长裙出现在院子里。眉眼依旧青涩,相比以前多了几分平和,似乎整个人都成熟稳重了不少。
“长安。”
“小酒。”
今早姬风媱走后,她便暗中派人盯着公孙府的动静了,因为直觉告诉她会出事。果不其然,刚吃完午膳便有人回报说公孙府四周都布下了兵,整个府邸被包围得像是一个铁桶,她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让她措手不及。刚才走进公孙府大门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内心好生荒凉,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她说不明白。但她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个结局。她不想面对,可不得不面对。她希望,能由自己亲手来了结。她缓缓走到公孙烨面前,许久不见,他憔悴了好多;许久不见,他们之间竟连陌生人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