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不敢置信的抬头,眼泪就那么直直地落了下来,慌张道,“西桥哥哥,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她看着那碗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堕胎药,突然全身都变得恐惧,她发疯似的挣脱抓着她的下人,连滚带爬到了公孙烨的脚边,扯了扯他的衣角,“西桥哥哥,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她都这么低到尘埃里了,可他却看都没看她一眼,依旧背对着,朝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她使劲的拽着他的衣角,可还是被下人拖走。不行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求人不如求己。四月姐教自己的轻功还从未用过,这紧要关头可一定不能掉链子啊!她横扫一腿挣脱后立刻踩着一个下人的肩膀轻身攀上附近的石山,然后跃上屋顶。
公孙烨感觉到不对劲转过身来,一脸惊讶,“你是什么时候会的武功?”
李长安嘶哑着声音开口,“我爹总说姑娘家的不要舞刀弄剑,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不会一点武功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姬风媱倒觉得有意思了,虽然李长安对她充满了敌意,但是她打心底里还是挺欣赏李长安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感觉。可欣赏是欣赏,报仇是报仇,什么也不能阻挡她报仇的步伐。她看了公孙烨一眼,随后朝李长安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淡淡的开口,“说得好,我也是觉得姑娘家最好还是习武,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时时刻刻护你周全,关键时刻还是自己最靠得住。”她顿了顿,“可是,不巧的是,今日在这里,你纵是会了武功也还是任人宰割。”话刚落音,姬风媱已迅速跃起站在了李长安身边,快的让人连身形都没看清楚。她本想点她的穴,可想着李长安若是动都动不了了,那接下来岂不是很没意思?于是趁她不留神捏住她的嘴便喂了一粒软筋丹。
姬风媱轻轻一笑,“你这一点皮毛武功实在是不成气候,以后想学武功可要找好师父。”随后抓着李长安飞身跃下站到公孙寻身后。
李长安觉得浑身无力,瘫在地上,“你给我吃了什么?”
姬风媱并不接话,只是对着下人淡淡开口,“好了,你们继续。”
李长安现在就是刀俎上的鱼肉,想挣脱却没那个力气,只能大声的嚎叫,纵然知道没用,可她还是不想放弃,说不定最后一刻公孙烨心软了呢?可事实证明是她天真了。有人抓着她的胳膊,有人捏着她的嘴,有人端来一碗一碗的药,洒了一地的汤药,和着她的眼泪。灌进去又被她吐出来,嘴里一直不停喊着不要,喊着求你了。可他不为所动,他们也不肯罢手。
“公孙烨!”声音嘶哑而尖锐,极是难听。喊的公孙烨一颤,也吓得一众下人一愣,停了手上的事。
从姬风媱站的位置看过去,她看到了李长安狼狈的模样,也看到了公孙烨通红的眼睛隐隐泛着泪光。她突然变得心软,不忍心再折腾,于是收起看热闹的姿态,走过去端了一碗药,蹲到李长安面前,眼神难得的多了几分心疼,“别怪我,也不是我非不让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随即封了她的穴,利索的将汤药给她灌了下去。看着李长安瞪大的双眼,毫不掩饰的恨意,收不住的眼泪,痛苦过后万念俱灰的神情。她突然想起了小酒,她的小酒,当初那么小,看着眼前的腥风血雨,又是怎样的神情,她死前最后一刻又是想的什么?愣了片刻的神,她每次想到杨府想到小酒就会很难过,也会很憎恨,于是为她解开穴道后就径直回房了,她没那个心情再去看接下来发生的事了。
下人们终于放开了李长安,她呆呆地坐在地上,不动也不说话,直到腹中传来一阵一阵的痛,痛的她直抽搐。渐渐的,衣服的下摆被血浸透,她死命的盯着,这是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她前两天还和香儿熬夜给孩子做衣服来着,还想着等他长大些了能走路了就带他去看晨曦c看落霞,还有飞鸟c花草可现在都落空了,他再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