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太好了，”正在用一块热揩布擦拭艾克的脸的男人说道，“一件艺术品，我可以说是一件极脏c脏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艺术作品，不过仍不失为艺术作品。脏东西是好处理的，正像你破碎的头好处理一样。”

    艾克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

    “啊，你好了，”那个男人说，“我看得出你现在正听着呢。你的头被打碎了，我把它修好了。我把你从阴间拉回来了。”

    可是我的心，艾克想，我的心已经碎了。

    “不，不。不必谢我。”那个男人说，这是我的工作，一点都不错。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贺卡尔，修理玩具娃娃的。你的头我可以告诉你吗？那会使你心烦意乱吗？唉，我总是觉得实话一定要实说，不能含糊其词。你的头，小先生，曾裂成了二十一快。

    二十一快？艾克心不在焉地重复着。

    贺卡尔点了点头。“二十一快，”他说道，“完全不用谦虚，我必须承认，一个稍逊一筹的修理玩具的，一个没有我这样技术的修理玩具的人是没有能力救活你的。我们不去说那些可能发生的事了，我们就说说事实吧，你已经被复原了。你已经被你谦卑的仆人贺卡尔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了。”说到这里，贺卡尔把他的手放到他的胸前朝艾克深深鞠了一躬。

    这真是一番发人深省的话，艾克躺在那里努力领会着。他躺在一张木桌上，他在一间阳光从高高的窗子泻入的屋子里。他的头显然曾被摔成了二十一快而现在又合二为一了。他没有穿红色的衣服，事实上，他什么衣服也没有穿。他又裸的了，而且他没有翅膀。

    后来他回想起来了：彼得斯c餐车ckent把他抛到空中

    彼得斯。

    “你或许想知道你年轻朋友的事，”贺卡尔说，“那个总是流着鼻涕的朋友。是的，是他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哭着请求我的帮助。“把他再合到一起吧。”他说，“把他复原了吧。”

    “我告诉他，我说，小朋友，我是个商人。我可以把你的小兔子给复原了。但价格不菲。问题是你出得起这个价钱吗？”他出不起。当然，他出不起。他说他出不起。

    “后来我告诉他可以有两种选择，只有两种：第一种选择是到别的地方去寻求帮助，第二种选择是我可以尽我的最大努力把你修理好，然后你就是属于我的了，不再是他的，而是我的。”

    说到这里贺卡尔陷入了沉默。他点着头，表示同意他自己的说法。“只有两种选择，”他说，“而你的朋友选择了第二种。他放弃了你以使你得到治愈。太了不起了，真的。”

    彼得斯，艾克想着。

    贺卡尔把他的两只手啪的一下合在一起。“不过不必担心，我的朋友。不必担心！我是一心一意地想把这笔交易做成的。我将把你复原到我认可的你往日的辉煌的程度。你将有兔毛的耳朵和兔毛的尾巴。你的胡子将得到修理和更换，你的双眼将被重新画成明亮而美丽的蓝色。你将穿上最漂亮的衣服。”

    “然后，有一天，我将获得我在你身上投资的回报。一切都适逢其会。”一切都适逢其会。在玩具修理这个行业里，我们有一句格言：“只有获得修理玩具的机会，才获得了真正的机会。”你，我的好朋友，获得修理玩具的机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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