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踢死了甘公子,随即又是一阵嘶鸣,竟立于当场,扑簌簌地掉下泪来!随后在场的太太c小红还有我亲眼看到,那黑马匍匐在地,身形模糊了几回,居然变成了老爷,一边哭,一边“儿啊”c“贤侄啊”地唤着,竟悲伤得背过气去,就此病倒。
后来时老爷升堂,认定我家无罪。太太又让我暗地里给几个主要的死伤之人家里送去些银子,把几个家里没钱办后事的死者一起葬在城外的土地庙旁,顺道把那甘公子的尸首也葬于其中。”
“等等,大东,你刚说老爷变马之后跑出,就是从那花园处的暗门吗?那个门什么样?平时有谁知道?”
“哦,大人,我也是因老爷从那扇门跑回家才知道有那么一个暗门。”正说到此处,一旁的王氏“哼”了一声。
大东接着说:“那个门若不细看,从墙内外都无法发现轮廓,且位于偏僻的角落,被杂物遮掩。只有大力按压一处不易碰到的墙砖,才能开启。”
“嗯。你接着说吧。”
“是。又过了一年,那甘相公寻上门来。此时老爷病已痊愈,便盛情接待,并谈及甘公子为疯马所伤,称因自己病重,家人们没能妥善安排将其遗体送回洛阳,因此致歉。那甘相公自然悲伤,说是要去城外土地庙祭奠,并将儿子遗骨带回。
之后那甘相公连日与老爷在家中密谈,自是比那甘公子关系更近。过了几天,正是午月午日,即甘公子的忌日。一早老爷便让小人套车,带老爷c太太c甘相公出城,来到土地庙旁的坟茔。
那甘相公见状,哭嚎得死去活来,其间念叨什么‘钱财是小c性命是大’,及咒骂那疯马的话。开始老爷和太太在一旁劝慰,后来那甘相公悲愤之情无法遏止,拐带得我们老爷也跟着大哭起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竟然摇身一变,又现出大黑马之身,一声嘶鸣,同上次一样,将甘相公踢死,随后一路狂奔,从城中跑回府里。我和太太则将甘相公就地掩埋。
从此那黑马在城里越传越神,被说成什么乌烟兽,两次事发的午月午日则被传为财神日。也多亏这些传言,在官府的说法之外又给了此事一个结论,止住了那些原本不依不饶的百姓。
后来老爷一直没有变回人身,太太便命我每日到正厅伺候。去年的午月,太太向老爷陈说利害之后,便等午日午时,将老爷放出府外,把那些商贩铺陈的货物踢翻后跑回家,之后依例加倍赔偿。因城中之人无一不知会有此事,并无人上街,也便没有伤亡。”
“哼,我看那谣言四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吧?嗯?”墨大人的目光冷冷地扫射着大东和身后的四个下人。
“大大人,那谣言是管家和小红姑娘讲给我们,让我们到城中散播的。”
“胡说!”“你们这几个奴才,只顾自己脱罪就胡撕乱咬,有何凭据?!”小红和大东闻言吼道。墨大人则继续问道:“说说今年这次事情吧。”
“哎,前些日子,那甘老夫人来访。我们太太把她迎进家中,怕她念及丧子失夫对那黑马——也就是老爷——不利,便把她直接带往西跨院安顿。那老夫人似乎跟我们太太很熟,一见面说不完的话。
没想到入夜时分,老爷竟自出了正厅,来到西跨院,立于门口张望,恰逢太太离开,那老夫人送我们太太出来,正与那黑马对视。只见她走近端详,忽然就喊出了我们老爷的名字!
随后老爷嘶鸣一声,一路狂奔跑出府去。那老夫人则一反常态,又哭又叫地数落我们太太,说她害了自己的老爷,又害了别人的丈夫和孩子,要跟我们太太同归于尽。说罢向我们太太冲过去,太太赶忙一推,啊不,一闪,那老夫人一头撞到墙上死了。
这样一来,那几个跟她来的家人不干了,拎起身边的家伙跟我们拼命。双方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