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佑二年四月的某一次早朝,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平静,虽然守旧派打算在这次早朝上对蔡确等人进行“最后一击”,但不管是太皇太后还是大臣都认为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次“例行公事”。新党成员从王安石去世后就已经溃不成军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反抗不成?借他们个胆!
事实上,后来发生的事也印证了他们的想法。蔡确一个人孤掌难鸣,其他的“小鱼小虾”就更加只有俯首听命的份了。可大出所有人意料的是,事情最终的结果却不是太皇太后和大臣们想的那样,因为赵煦出手了。
根据当时在场的一位大臣回忆,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一开始在大臣们的轮番上阵下,守旧派的“进攻”很见成效,蔡确不出意料地步步后退,很快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文字狱这种东西,果然威力巨大,说你的诗作“语涉讥讪”就“语涉讥讪”,而且说有就有,没有也有。这比上次弹劾蔡确在神宗大丧期间身为山陵使玩忽职守要“给力”多了。难怪后来的统治者们越来越喜欢用这一招儿了。
正当守旧派大臣处在“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兴奋中时,他们没注意到坐在御座上皇帝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最后还是太皇太后离皇帝较近,她发现了赵煦的神色有异。但她以为是赵煦身体不舒服,就暂时止住了下面大臣们的“表演”,问道:“官家是否御体不适?”
赵煦闻言,心说:“终于轮到我开口了,那就开始吧!。”遂开口道:“朕无事,倒是我大宋有事了。”
站在御阶下的大臣和坐在珠帘后的太皇太后闻言同时一愣,一时之间都不知赵煦话中所指的“有事”具体指向何方。倒是蔡确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原本已经认命的内心开始重新涌现出一丝希望。
只听赵煦继续说道:“诸位大臣今日所言,朕在御座上听得很清楚,越听越觉得这里面有党同伐异的的味道。昔日神宗朝有“乌台诗案”因言罪人,几成先帝圣名之累,今日我朝改元未久,难道也要重蹈覆辙吗?”
这话一说完,大殿里安静了有那么几秒钟,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在眼下守旧派形式一片大好的情况下,眼看夺取“全面胜利”,实现“众正盈朝”的目标就要彻底实现了,皇帝居然会站出来公开指责守旧派攻击政敌的手段。而且话说得很重,连“圣名之累”这种话都说出开了。
事实上从王安石变法开启大宋的新旧党争以来,随着党争的日趋激烈,无论是新党还是旧党采用的手段的确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但在公开场合把这个情况给这么明目张胆地“亮”出来,这还是第一次。更没想到,有胆子做这件事的竟然会是一个年未弱冠的“孩子”。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蔡确第一个出班跪倒请罪道:“陛下天语问责,臣无地自容,不敢辩解,一切维陛下之命是从。”
蔡确的这个回应,表面上是向皇帝请罪,表示:我有罪,不敢辩解,一切就由您说了算,您说怎样就怎样。实际上是向占朝臣大多数的守旧派的一次“反击”。皇帝说大臣们的斗争越来越没底线,难道说的只是我一个人吗?我有罪我认了,你们难道没罪吗?(这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了)
以吕公著为首的守旧派听了赵煦的指责,再看到蔡确对皇帝的回应,心里那个难受哦。认罪吧,起码这次准备已久的对新党的“最后一击”就很难实现了,不认罪吧,就意味着和皇帝公开“唱反调”。经过苏轼和沈括的事,大臣们还真不敢这么“有种”。但别忘了,守旧派是有“老板”的,于是大臣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太皇太后,心说:“我们不好意思直接很皇帝翻脸,(其实是不敢)您怕什么?”
太皇太后此时在想什么呢?在听了赵煦那番毫不客气的指责后,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后来是吃惊,再后来是生气,最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