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给赵煦“讲经”一段时日后,就找了个机会,对太皇太后高氏上奏道:“官家年少英武,颇类先帝,此乃父子天性,人伦所在,非人力所能变更。”
已经被赵煦“洗脑”的文彦博怕太皇太后怪他没有完成任务,就抢先辩解说:现在的皇帝和他的老爹很像,恐怕将来都不会是个安分的主儿,但这是父子天性所致,并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是太无能,而是太狡猾”。
面对这位已经七十多岁的四朝老臣,太皇太后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赵煦插手西夏议和的事,只能先放在一边。因为她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废除新法这件事上。只要赵煦不在这一点上和太皇太后唱“对台戏”,其他的事,她认为来日方长,今后可以缓缓图之。
短期内达到自己目的而且还顺带“拐来了”一名军事高参的赵煦心情大好,就下旨表示:我病好了,让那几位已经等了不短时间的西夏和辽国使臣进宫见我吧。
大臣中有些人怕赵煦没见过外臣,还应付不了这种场面,给他打“预防针”,说那些使臣长得多么穷凶极恶,面目狰狞。意思就是到时候你别害怕,要撑住阿。
没想到赵煦一句话就给怼了回去:“使臣是人吗?”大臣说是,“只要是人又有什么害怕呢!”于是大臣无话可说,只能维维而退。
实际上大臣的担心对赵煦来说纯属多余,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西夏和辽国人的衣着服饰和大宋是完全不同的呢,至于长得穷凶极恶,面目狰狞之类的话语则多半是大臣的夸张之词了。再说在后世赵煦什么外国人没见过,又哪里会被区区几个使臣的外貌所吓到呢。
于是由礼部选好了日子,赵煦在紫宸殿依次接见了辽国和西夏的使臣。先进来的自然是辽国的使臣,至于他叫什么名字,赵煦实在没注意,当然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知道。
和辽国使臣的见面很和谐,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那种场面,自从宋辽澶渊之盟后,两国就和平共处了嘛,虽然偶尔在边境上还是会有点小摩擦,但大体上是和平的。
辽国立国至今已经超过百年,汉化日深,再也不是刚开国时那种没文化的粗鄙模样,在这一点上,大宋的文化入侵简直可以和后世的美帝相提并论。
只不过燕云十六州的痛楚,只要是宋人就不会忘。(这和后世的弯弯问题很像)赵煦脸上一团和气,心里却暗想:“等我先把西夏收拾了,回头再来和你们掰吃掰吃燕云十六州的事情。”
在旁人眼中,今日的大辽还是那个雄踞北方的大国,只有赵煦知道现在辽国各个方面的腐化程度甚至超过了大宋。
在原本的历史上,大宋不管被金人打得有多惨,好歹还保住了半壁江山,最后还生生地拖死了金国,笑到了最后。可辽国在短短十年之内就被金国灭掉了。所以现在的辽国,在赵煦眼里不过是一轮日薄西山的残阳而已。
见完辽使,赵煦休息了一会儿,准备振作精神来应对今天的“重头戏”:接见西夏使臣,他知道这才是今天的重点,而且恐怕不会像见辽使那么平和顺利。
西夏自元昊称帝建国至今不过几十年时间,和辽国相比还保留着很多本民族的特色,而且西夏对汉化一直比较抗拒,大臣所说的“穷凶极恶,面目狰狞”之语多半指的就是西夏使臣了。
从神宗“熙河开边”开始,大宋和西夏之间原本就十分脆弱的和平就被打破了,两国断断续续地已经打了快十年。宋朝固然没有达到原先预定的攻灭西夏的战略目标,而且还搞得师老兵疲,耗费巨大。
但西夏实际上也很不好过,神宗年间宋朝在西北的军事动作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压缩了西夏的战略空间,让它觉得自己很不安全,老有动不动就被人打压的感觉,这就让西夏很难受。所以才会发生西夏遣使过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