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拿开她攀在脖子上的手臂,“听话,醉成这样,就不洗了,擦擦睡吧。”张西平的声音是温和的,像一个父亲。那珠儿顺从地放下手,她又跌进了他们相处的那种强大的惯xìng之中。
屋子里真安静。半醉半醒的那珠儿,用耳朵捕捉着屋子里的任何一点动静,她听着张西平擦洗她的声音,把床头的薄被轻轻盖在自己身上的声音,听着他走进盥洗间的声音,再听到自来水哗哗的声音,仿佛还有张西平擦洗沐浴露的声音,还有他穿衣服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终于穿着睡衣来到她睡着的床前,她闭着眼睛让他看着,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柔和的灯光下拂在自己的脸上,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于是她故意翻了个身,朝床里滚去,以给他留出可以躺下去的空间。他果然就在那珠儿的旁边躺了下来,并把她身上的薄被拉了一点过来搭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关灯睡觉。
他们这样躺在一起已经不止一次了。可是每一次,他们都就是这么各自躺着,每一次那珠儿都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而她自己,却每次都整夜无眠。她时常在想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个男人为什么对身边滚烫的ròu体没有丝毫兴趣,难道他是生理上有问题?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更隐秘的原因?不,那珠儿已经受够了折磨,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是一种比侮辱更深的伤害。那珠儿想要他。
在那轻微的酣声没有响起之前,那珠儿迷醉地把身子贴了过去,今夜是她的23岁生日,她要他!她的rǔ房贴着他的背,她感到自己的rǔ头在隐隐地发胀,他把一只手伸过他的胳肢窝抱着他,他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这种沉默无异于一种鼓励;她于是把手往下探,直到接近那隐秘的地方……这时,他转过身来,黑暗中面对着她的脸说,“睡吧。”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但却让那珠儿感到万份委屈,她把手收回来,一串眼泪悄悄地涌出眼角。
没想到这行泪水涌出来后,却越发地汹涌,她甚至没有一点要阻止这汹涌的泪水的意思,就在她在放声痛哭的时候,张西平抱紧了她,“怎么了?怎么了?”他不安地问着,并帮她擦试着泪水,她借着这泪水的掩护深深钻进他的怀里,“西平哥哥,我要你,我要。”她无限耻辱地说着,并把手伸进他薄薄的睡衣里面,再次无限制地向下探索,就在她的手碰到他的私处时,她发现那里已经是一根通红的火棍三年多了,难道他一直就这样与她相处的?她握住他,哭得更厉害了……
那珠儿与张西平的相识,有一点偶然,也有一些怅惘。
那是一个阳光颓废的下午,大学生那珠儿独自游dàng在后海的胡同里,那天是她的20岁生日,本来家里早就为她准备了庆祝晚宴,可是临到最后,她却自己退却了,逃走了从这一天起,一件让她无法理解、也难堪重负的事情,将不由分辨地嵌入她的生活,这让她十分茫然,更为此心烦意乱……就在那浑沌的夕阳里,在那千年寂寞、千年吟唱的什刹海边,那珠儿看见了张西平,他坐在一个酒吧的落地玻璃窗前,沉默地看着这个流走的世界,嘴角抹着秋日里最后的那缕余辉。
当那珠儿走进这个人的视线时,他们互相成了对方的风景。那珠儿于是走到那风景前,竖着手指轻轻地晃了晃,那个人在玻璃的那一边笑笑,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像什刹海的水,虽然仍然静止,但是却泛着微微的波光。那珠儿被那波光吸引,于是也走进了那个播放着小野丽莎乐曲的酒吧。
“你看什么?”那珠儿像个老相识似地问。
“看一切。”
“你总在这里?”
“我总在所有的地方。”
“那你是佛了。”那一年,那珠儿开始接触“佛”的一切有关知识。
“佛是所有的人。”
于是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