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可以回房睡上一个安稳觉了。”长身玉立,白衣飘飘,白袍不染一丝血迹的赵砾踏进大厅。
新寓所内,坐在太师椅上秉烛长谈的父母,赵砾突然出现,有些讶异:“儿子出去才多久?对方至少也有四五万将士,这么轻松的回来,莫不是用手段镇住了他们,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对,从外面飘进浓郁得散不开,呛人的血腥味,没有一两千人的血,形不成血气冲天的气势。”武王马上否定,他经历无数大战,对血气强弱颇有直感。
“儿子,这么快就把那群鱼虾惊吓走了?”姬宁一脸的关切,她倒不在乎赵砾用什么手段对付那些人。
“不快点把他们惊走,难道让他们给我们守夜?”赵砾嘻嘻一笑。
武王本想出去一趟,看看现场,证实自己的想法,随后放弃了。儿子越来越是个迷,融灵境后期强者都可以杀掉,一个时辰内,解决一两千先天境士兵,不足为奇。
“儿子,爹和你娘就安心去睡了,你也回房早点休息。”武王平淡说道。
“儿子,夏荷那丫头,醒来后就帮你在厨房里熬了份汤,你先把汤喝了再去睡吧!”姬宁随武王起身时,叮嘱了赵砾一句。
赵砾往里扫了一眼,见夏荷和衣倚坐在内室门槛边已经睡着。隐隐有些心痛道:“这丫头没有修练,体质弱,精神也差,受到惊吓后,越发容易疲劳。”与夏荷相处了三个多月,心里油然生出爱惜之情。
王城的王宫和宰相府,密切关注着内城的情况,这一晚将是个不眠之夜。
“禁卫军已经出动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有传来打斗?”宰相文慕心登上了府中的望星楼。他闲时颇爱观星占卦,望星楼高达七层,在白天,站在望星楼顶,整个王城一览无余。
文慕心最近给自己占了几卦,似吉非吉,似凶非凶,模糊不清,归根于学艺不精,心绪不宁。
白天晴朗,今晚应是一个满天繁星之夜,然而入夜后,天空莫名阴沉下来,在常人眼里伸手不见五指,一个天幕如墨,漆黑的一个夜晚,笼罩着齐都。
站在望星楼顶,被黑夜笼罩,目不能远眺,文慕心觉得不吉的兆头在眼前浮现。
三个月前决定刺杀武王儿子,揭开清除武王势力的序幕,势在必胜的布局,结果局势被逆转,眼前更是逼到了血拼到底,死而后快的地步。难道这一切要归根“天赐之子”给武王带来了天运?
十二年前,文慕心一卦得谶语:遇砾而亡。正值武王府“天赐之子”诞生。后来无巧不巧,武王给儿子取名为“砾”。
那时与武王虽政见不合,还不至于视为仇敌,你死我活之争,因“砾”应谶,文慕心才动了封杀“天赐之子”之心。
“天意不敢违吗?我文慕心以本心起誓,逆天改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国之宰后,三十多岁的文慕心,正当雄心膨胀,斗志昂扬,发出豪言,肆意藐视天道。
十二年后的今天,对付武王时累累受挫,大话说早了,这命恐怕难以逆成,不由得仰天微叹:“天道茫茫啊!”透着股英雄末路的寞落情绪。
“禀宰相大人,有许多禁卫军溃逃回王城了。”望星楼下一宰相府执事,朝着楼顶上的宰相高呼。
“那边战斗未打响,何来溃逃?”文慕心叱问道。
“禀宰相大人,溃逃的禁卫军众口一词,说他们遇见鬼神呵斥武王,凡对武王动了杀念的禁卫军将士,一个个死于非命。”执事如实禀报。
“荒唐,哪来的鬼神之说?定是武王的人趁着夜黑,故弄玄虚。有多少禁卫军溃散回来了?”文宰相骂了一句后询问起禁卫军。
“禀宰相大人,回到王城的禁卫军,不到两千。”执事的声音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