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想到你了。”
我被他的这番言论气个半死,什么叫心里头烦想找个人聊天,然后就想到我了?他把我当什么?午夜付费聊天姐么?
“很晚了,我想休息了。”我表面平静如水的像他解释。
“饭吃了么?”他依旧不肯放弃。
我点了点头:“回来的路上吃过了。”
他抿了抿嘴,冲我笑了下,又从口袋中掏出几盒药来放在桌上:“我帮你买了些药,我记得你对很多西药过敏,所以买了些中药,记得按时吃。”
说完,他起身便朝门外走去,亦如他先前进门时一样,不需任何的同意和允许。
“李辰,”我再次出声叫住他,他的脚步停在去往电梯的过道中回身不解的望着我,我蓦地一怔,我干吗要叫住他?叫住他要说什么?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想要叫住他呢?我理了理纷乱不已的思绪,勉强的冲他展开一抹笑来:“谢谢。”
他语中亦是带着轻笑:“晚安。”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踏进了电梯,我望着电梯门缓缓阖上,再望着他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竟有种患得患失的错觉。
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轻抚着他先前试温的额头,似乎还残留着他冰凉的温度。夜风正寒,我便那样站在过道中怔怔的发着呆。
凌晨时分,他孤身一人前来再到离开,前后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
他的突然出现扰乱我好不容易平息的心湖,卷起一片涟漪,此时他的音容在我的脑海中翻腾倒带,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为他的到来而紧绷。
他刚才似乎说,我记得你对很多西药过敏,所以买了中药。
还记得么?记得我对西药过敏。
那么李辰,你还记不记得我为什么会对西药过敏么?
我不能用依稀记得之类的遣词造句,因为那天的一切,我的大脑硬盘皆详细的记录在册。那是一段太过难忘及不愿回首的过往,我又怎么能,说忘就忘。
先要从雨说起的,仲夏时暑假的某一天,雨季时分。
那是一场诗情画意到极致的雨,雨意缠绵且悱恻。
蒸蒸的水汽将人的视线缩,总感觉似朦朦的雾。天空并不阴霾沉重,我甚至能够在大片黯淡的云层后看到阳光的影子。
因为我是坐在窗边,可以歪着头欣赏着滴落在窗面上的雨水,从的涓流汇聚成一股,然后变成一滴大大的水珠,因抵不住重心引力而滑落。
我的指尖跟随着一个目标,望着它由的雨滴继而成为一颗硕大的果实,然后乐此不疲的跟随着它的轨迹下滑。
那是新体育馆落成的日子,全校集结在体育馆感谢那个满肚肥肠的赞助商,宽广的体育馆中竟也能融下近千名的师生。因为是重点高中,学生们都属于听话且乖巧的,因而体育馆除了台上那位领导的发言外,沉静无比。
我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发着呆,望着窗外朦朦的细雨,或是,望着由玻璃反光的那个男生的侧脸。
他正用手抵着头睡觉,挺俏的鼻梁,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还有眼角下方那颗醒目的泪痣。那样静静的望着,也觉得这样的集结大会是那样的幸福,只希望学校能够每天都集结全校师生,最好还能像这样,让我们两个班级邻坐在一起。
突然间掌声擂动,体育馆内的千百名师生齐齐为已经发言完毕的领导鼓掌,也吵醒了睡梦中的他。迷茫的抬起头,便对上我的眼神,我慌忙闪躲开来,再用余光睨像他。
却发现他的嘴角似乎有着轻微的嘲笑,便又低下头睡了过去,我的脸顿时便红了开来,不断念叨着希望他别误以为我是花痴之类的祈祷。
领导发言完毕,学生们也打算起身排队离开体育馆。
就在这时,我却突然听见一阵尖叫,顺着同学们的眼光望去,一个巨大的吊灯因为松动正从天而降,正砸像李辰他们班级。
其它同学早已纷纷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