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媛见没打击上宁嫣儿,顿时便冷了眉眼,又隐隐觉得奇怪,觉得宁嫣儿今日竟这般沉得住气,不会自家儿子都跟小贱蹄交底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张媛便按不住浮躁的情绪了,出言试探道,“嫣儿,阿姨知道你跟司远曾经好过一段,但这些事早就过去了,司远现在已经结了婚,他跟卿卿是注定要过一辈子的。但卿卿不知道你们的过往,阿姨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免得卿卿误会了,司远也难办。”
宁嫣儿握住了被角,紧紧揉成一团,张媛的场面话说得一套一套的,还不是对她下了驱逐令,想让她见好就收主动离开言司远,可这是她最没办法忍受的事。
自从上次被两家父母隔离开一段时间后,两人失了联系,那备受煎熬夜夜失眠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她眯了眯眼,终于抬起头不客气地迎向张媛的目光,再也不掩饰里边的凌厉和决心。
“阿姨,您这是怕我介入他们之间的感情吗,如果司远跟初卿的感情真像您说的那么稳定,初卿还怕司远被我抢走吗?”
张媛被宁嫣儿的话微微一堵,见女人微翘的眼角流转着的妩媚和凌厉,与宁倾城的模样重叠在一起,让她顿时便红了眼。
她蓦地站起身,怒瞪着宁嫣儿,“反正我不会让司远跟初卿离婚的,他们两人的关系会绑一辈子,你永远都插足不了!”
宁嫣儿见张媛这气急败坏的样子,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担忧,嘴边忍不住泛起了冷笑。
“阿姨,您用一张结婚证道德绑架司远又有什么用,他们两人睡一张床上又不一定要睡一辈子,您管着司远的身子,可是您管得着他的心吗?”
宁嫣儿淡淡的笑着,姿势坦荡从容,但盯着张媛的眼神却躺着泠泠的冷意,还有讥诮,仿佛看破了一切。
乍然听到那熟悉的话,再看那相似的眉眼,如出一辙的不屑,隐隐透出胜利者的张狂。
张媛仿佛堕入了过去那段最竭斯底里的黑暗。
那个故作清高的女人,骨子里却是最放浪形骸的人,私底下最擅长装腔作势地卖弄风情。
明知道言振邦已成家立业,宁倾城却处心积虑用最不入流的妖媚手段勾引他。
男人的劣根性犹在,美色当前蠢蠢欲动,若不是被她发现了两人来往的猫腻,恐怕宁倾城早就成功上位。
可是纵然被张媛指着鼻子当面拆穿她的不良居心,宁倾城还是不紧不慢地斜睨着她,嘴角弧度是笑着的,但是全然没有一丝温度。
“就算振邦跟你睡在一张床上,那又怎样,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呵,你还指望他能睡你一辈子?”
张媛永远记得宁倾城此刻的神情,她就这样清冷的抬着下颌,缓缓说着跟宁嫣儿一模一样的话。
没有半分插入别人感情的罪恶感,也没有半分被人看破企图的狼狈,全是自信的张狂,仿佛张媛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不足为惧的跳梁小丑。
那层婚姻的界线于她而言也不过是高一点的门槛,她随意出入没有半分负疚。
张媛气得全身发抖,也不知是女人眼里的藐视激怒了她,还是她话里透露的含义让她隐隐害怕。
但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哪来这么大的底气,还不是男人给纵的。张媛不傻,转眼就想到这个让她万念俱灰的可能。
言振邦怎么敢背弃她,张家用万贯家财替他在商场上的失误力挽狂澜,他是个商人,自是趋利避害,无论出于舆论压力还是张家的背景,他都不会跟张媛离婚。
但他曾被宁倾城迷惑一事不假,两人勾肩搭背,暗渡陈仓,被张媛发现了,言振邦才为了一己之欲及时抽身。
而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但实实在在是张媛光鲜亮丽的人生中唯一的污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