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的很快,转眼间,又一年即将过去。望明月和张黑子就跑在河南c河北c山西往温州的路上,几乎每个月要来回三次,他们的生意做得很顺手,一手钱一手货,谁也不欠谁的帐。
王光丽就在这一年的夏天,生下了一个儿子,她就在山西家里坐月子,喂孩子。但是,每一趟生意,她还是要过问,将赚下的钱,临时存在就近的信用社的营业部里,她只要给信贷员带一个话,人家就上门来收取存款,当场办理存款手续。张黑子每一趟回来后,她的存款折上就有一万元左右的存款,货款和路上的费用几乎固定就是那么多,让张黑子带上,由望明月记账,向她报告每趟购销货物的账目。每次的修理费,请客吃饭的费用也成常态化,她默认了。因为她一心要扑在哺养儿子的身上,抽不开身,不能跟随大卡车走南闯北地跑。她要等到儿子能自己吃饭的时候,才能放开手脚,又能跟着大卡车奔跑,那是两三年以后的事情。
温州一年比一年繁华热闹,内地打工的男男女女每年春节后似潮水一样涌向沿海的大中小城市。尤其是贫困的农村,年轻人几乎在外打工,在村庄里只看到老弱病残和小孩子们留守在土地上,守候着祖祖辈辈留下的家园。稍有一些能力的年轻人,在这些城市里扎下根来,有自己的产业,还把全家人也带过去了,将自己住了数辈人的老房子丢弃在乡村,墙上爬上藤子,屋前屋后长满野草c杂树。这些打工者在生产厂家,或餐馆c饭店打工,每个月有几十元钱,多的时候,按计件拿工资,每个月有一百多元钱,这比在贫瘠的家乡是一个人一年的总收入。而且是月月的现钱,比死守在土地上要强好多倍。
在温州的工业区里,每个工厂都能听到南腔北调的声音,如果不说普通话,安徽人难听懂四川人在说什么,河北的人听不懂粤语。张黑子在夜总会里也遇到过山西老乡,在那样的娱乐场所,只听口音知道是老乡,但是都不会详细地告诉对方自己的具体家乡是哪里,在温州做什么营生。张黑子依然爱恋的是四川妹子,正如他们在一起唱歌那样:火辣辣的爱,火辣辣的情
张黑子唱完了歌,洗洗桑拿浴,就到牌桌上推牌九,赌输赢,试试手气,碰碰运气。他小赌还可以赢几十元钱,百十元钱。他觉得赌博来钱快,比他开车还来钱。开车又困又累,还要装货卸货,每个月只在路上跑,还是马不停蹄地跑。在夜总会里赌钱,既快活手,又能赢钱,多省事。他没有听温州人阿坤的劝导,只能小赌,不能大赌,输赢就是在百十元以内。这天,张黑子觉得他的手气很好,一上场,猜点子,都猜对了,每一把就赚得五十元钱。一共赌了六把,都猜对了点子。他就把三百元钱的赌注全都押上,一猜又猜对了,一下子赢回了三百元。旁边的人怂恿说:“小伙子,你今天的火气旺,手气好,应该下大赌注才行,一把就能赢上万的钱。”
“是吗?”张黑子赌红了眼,又在酒精的作用下,失去了理智,他说,“我今天只赢不输,是吉星高照,大家都跟着我猜点子。”
“好,好。”一圈人围在赌桌边,连声叫好,“大,小;大,小。”
张黑子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抽出一千元,加上手里的六百元全押上,喊叫道:“我再加一千元,赌小。”
庄家翻开赌具,果真是小点,张黑子又赢了一千六百元钱。他高兴得直叫唤:“我赢了,我又赢了。”有些人也跟着他押上钱,也赢了钱。大家都疯狂了,跟着叫喊:“今日遇上吉星了,有钱赚,押,押。”大家都跟着将手头的钱押上。
“我再加钱赌一把。”张黑子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拿出一半的货款五千元加上手头的三千二百元,共计八千二百元全部押上。他叫喊道:“大,大,大。”
众人也跟着他下注,叫喊“大,大,大。”
庄家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