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逮了一个正着,以为是货主携带的人,就交给高个女人:“这是你弟弟吗怎么让他睡在车厢里呢?”
“哎呀,”瘦高个女人大吃一惊,看到灰头灰脸的望明月,问道,“你什么时候跑到车上,从哪里上的车?”
望明月站在市场里,看到闹哄哄的人群,问道:“这是哪里呀?”
“我问你是哪里啊?”开车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过来,问道,“人家还以为我们是人贩子呢?”
“你爬上车,要跟我们打声招呼,要是出了事,怎么办?”瘦高个女人说。她转过身对男人说,“我知道就是昨晚上,我们吃饭时他爬上车,不是他父亲在饭馆里寻找么?我在开车前感觉到不对劲,还特意爬在车厢后去看,谁知道他躲在口袋中间呢?”她又转过身问望明月,“你是不是逃学了?要不,我们下一趟送煤的时候,把你捎带回去?”
“别,大姐。”望明月抹了抹脸上的灰尘,醒过神来,说,“我是南下打工去,没有钱。你知道我们山里人贫穷,就偷偷爬上你的车,这是哪里啊?”
“哈哈,南下?”有人大笑,“南下,你这是北上了,这是河南地界。”
“河南?”望明月有些迷茫。
这时候,农贸市场的商户们纷纷跑来抢购车主从山区带来的山货,他们无暇顾及这个望明月。但是,开车的男人又不识字,还要维持秩序,不能让人随手拿走了货物。女人要过称,要计数,一时又找不到纸和笔,正在抓瞎的时候,望明月从裤腰带上取下纸和笔,自告奋勇地说:“大姐,你称称,我替你记账。”
“好咧。”瘦高个女人很感激地点了点头,“你就站在旁边,我称一秤,你记一笔。啊,你会算账吗?”
“我学过算术,就是单价乘以数量。”望明月笑了笑,“能算账。”
就这样,络腮胡子男人维持好乱糟糟人群的秩序,让他们站好队,一个一个的称香菌c木耳c黄花。女人就报数量c单价,让望明月记账算账。女人就根据望明月计算的货款收钱。一个小时过后,他们拉的一车的山货卖的所剩无几。女人清点了一下货款,就知道这一趟收购的山货赚了多少钱。只见她眉开眼笑的样子,男人就知道赚得了一笔不菲的价钱。但是,这回他们真的还是要感谢望明月,在关键时刻帮了大忙。在原先的销货之时,他俩手忙脚乱,让人混去了不少货物,或者算错了账,少收了一些货款。这个高个子女人越来越喜欢望明月。络腮胡子男人也没什么话可说,再也不对望明月吼叫。
瘦高个的女人有他的想法,如今人们读书甚少,自己男人就是这样,只会开车使蛮力,像记账算账这样的事束手无策。不如将这个读了书的小男孩带在身边,替自己分担一些生意上的事。他把自己的男人扯到一边商量了这个事。生意人白捡了一个打工仔何乐而不为呢?但是,他们再也不敢把望明月带到鄂西北山区,那是他的老家,只要回到家乡,就等于把他送回了家乡,还会跟他们一起走南闯北的搞运输吗?
他们带上望明月,将车开出了农贸市场,找一个餐馆吃饭。这时望明月就坐在驾驶室里,同瘦高个子女人平排坐在一起,前方视野很开阔,看到了街边的高大招牌,才知道这个地方叫平顶山,街上的车子一跑,灰舞尘扬。原来,平顶山就是产煤炭的地方。怪不得车主从这里贩运煤炭到鄂西北山区去,然后从山区贩运土特产来这卖,两头都不跑空,赚两地的差价款。
他们在煤尘中找到一家餐馆,这是一家姐妹餐馆,两个店主不过三十岁的样子,从店名上来看他们好像是姐妹,共同开办的餐馆。其实不然,是两个女人共同经营的餐馆,专门招待南来北往的司机。也只要有货车停下来,就有一个苗条的女人穿着红色衣衫上前来拉客:“师傅,吃饭吧?”
络腮胡子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