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下豆荚一样的猫儿屎,撕开紫色的厚皮,流出白色的浆汁,黑色籽粒,吃到嘴里有粘稠的感觉,很香甜。
他俩在岩根下吃了一气的野果,望进财就割下一根青藤,拴上羊头c羊腿骨,砍一根树枝,然后割下一串串五味子c猫儿屎,用藤子捆扎上,一头挑上羊头c羊骨,一头挑上五味子c猫儿屎,退出树林。
望进财把羊头c羊骨交给妻子杨凤姑,做羊骨头汤。他把五味子c猫儿屎分给望山松c望山竹吃。山里的孩子一年四季都有野果子吃,春有桃杏李,夏有瓜果,秋有板栗c核桃c猕猴桃c五味子c猫儿屎,冬有松子c柿子等。只要人往林子里一钻就有不少的收获,生活在大山里的人们,穷是穷了点,但是饿不死人。
秋天的日头很短,一晃就过了正午。吃过午饭后,望进财从屋子里找出一卷钢丝绳,是他从山脚下的小镇里修汽车的师傅那里要的钢丝绳,专门给害人的野猪下套子,这回,都派上用场,可以用来套两只豺狼。他一心一意要把那两只豺狼逮住,以绝后患。他同二舅倌两人提着钢丝绳又钻进那片树林之中,就在林子纵深之处,认为豺狼要经过之地,下上套子。然后,又退回到山沿下,就是豺狼逃跑的路径上,就着一棵碗口粗的树栓在树干上,钢丝绳一头挽一个活结,将钢丝套竖在树干边上,只要豺狼的头往里一拱,向前一冲,活套就越拉越紧,要么就被勒死,要么,就被栓在树干旁,只好等猎人来收拾。
望进财将十多个钢丝套按放好后,到了傍晚时分,他的大舅倌带来了一只大黄狗,正摇头摇尾的跟在他身后,来到望家。杨凤姑赶忙把一块腊肉丢在地上,让大黄狗吃,狗很通人性,只要有人的给它食物,它就忠心于主人。
“我一天背了十几背篓包谷,”大舅倌在向他母亲汇报家里的事情,“还有坡上的黄豆要收,再下一场秋雨,会烂在地里。”
“明天就回去吧!”他母亲说,“各家有各家的事,秋收,家家户户都在忙。”转而,她又说,“你姐姐家摊上了这宗事儿,不帮一把,也说不过去。”她有些为难,“要不,这样,明日我和你回家去,让老二留下来,帮助姐夫驱赶吃人的豺狼。”
“只有这样了。都困在这里也不是事情。”大舅倌只好同意。他转过身来,又对望进财说,“大黄狗给你带来了,你好好的喂喂它,它就忠心地跟着你。”
“这个我知道,”望进财说,“养狗,我有经验。”他突然问道,“你借的猎枪呢?”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猎杀那两只豺狼。
“唉,”大舅倌拍了拍手,有些难为情地说,“有猎枪,人家没有火药,要买火药,跑下山到百十里的县城才有那东西。所以,没有拿来土铳,拿来了,也只是一个烧火棍。”
杨凤姑已经做好了晚饭,正端菜上桌子,她路过门前,插话道:“要那玩意干啥呢?要是走火了,还会伤人哩!你不是已经挖好了陷阱,还下了套子吗?就是等待豺狼的到来,让它们钻进圈套里。”
“吃饭吧,”望进财招呼着大家,说,“我们喝酒,今夜一定能睡一个安稳觉。”
在饭桌上,望进财专门把羊骨头扔给大黄狗啃,以此同大黄狗增加感情,好让它留下来,共同对付豺狼。
中秋过后,月亮不再那么圆,也不升起来那样快,只是慢吞吞的爬上东山顶上。山林中的锦鸡偶尔发出一声二声啼叫,很是悦耳动听。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大黄狗发出呜呜的叫声,在大门口来回的跑跳,它好像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两个舅倌立马放下酒杯,冲到大门外,并往猪c羊c牛栏边跑去。他们意识到,大黄狗嗅到了豺狼的气味。
望进财也跟着跑到栏边,问道:“是豺狼落陷阱了,还是被套上了?”他们共同查看,均未发现狼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