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平五年(公元176年),冬季,鲜卑首领檀石槐亲率十万轻骑,兵分三路,寇扰幽州c并州c凉州三处边郡,四处烧杀抢掠,边疆震动,连连告急。鲜卑兵锋锐盛,汉廷边将实难抵挡,朝廷又无援军派来,只得大举南迁,鲜卑趁机夺占北疆数郡。
是年,圪卜都尉吕良(字继北)奉度辽将军臧旻之令,弃守圪卜城,率军民撤往曼柏县,归属并州刺史丁原帐下,吕布也随父亲吕良南撤。
吕良率军一路南撤,怎奈随军百姓过多,行军缓慢,而鲜卑轻骑来去如风,疾行在后追击,终是被鲜卑轻骑追上。
“吕将军,大事不妙,胡虏追兵已至后方二十里”,吕良正烦扰间,忽闻属官高槐来报。
吕良抬首一瞧,只见前方军民队伍绵长,行速缓慢,顿感焦灼,转首望向身旁魏渊,咬牙吩咐道:“魏渊,你且护着百姓向曼柏撤退,本校尉亲自率军迎战胡虏追兵。”
“诺”,魏渊知晓事态紧急,不敢有所迟延,急忙领命而去,高槐此时也点出一千精骑,来到吕良身前,拱手道:“校尉,一千精骑点拨完毕,还请发令。”
吕良微微颔首,策马至军前,正色喝道:“本将也不多言,鲜卑追击甚急,尔等须随我阻击追兵,旦有怯敌后退者,立斩不赦。”
“愿随将军死战”,这千余精骑大多跟随吕家父子已久,家中妻小老幼无一不受过鲜卑人的荼毒,况且吕良自己也留下阻截,哪敢不应命拼死效力。
随着吕良一声令下,千余汉骑拨转马头,直奔后方鲜卑追兵。不及片刻,鲜卑轻骑映入眼帘,吕良抬首一瞧,只见鲜卑轻骑不下千余人,且个个装备精良,不似一般鲜卑轻骑。
“未想到区区数载,鲜卑人已披上铁甲,手握钢刀,难怪檀石槐四处搜掠汉人铁匠c大肆收购铁器,长此以往,鲜卑人必定越发善战,只怕中原坚城也难以抵挡”,高槐瞧了一眼前方列阵完毕的鲜卑人,细细打量半晌,讶然道。
“北胡野心勃勃,常偷学我汉家技艺,用于强化自身,朝廷若不早日除去这一大患,迟早北胡南下,必然乱花泱泱华夏”,吕良摇头叹息一声,策马至阵前,手举铁矛,大喝道:“众将士,鲜卑胡虏屡犯我汉疆,杀我百姓,掠我资财,烧我房屋,毁我田地,此番鲜卑追击迅疾,后方便是圪卜城中百姓,大多是你等家小,今日若不死战,家小难保,本将誓与胡虏不死不休,尔等若有胆怯者,休怪我军法无情。”
“杀光胡虏,扬我军威”,高槐随后大呼一声,众将士纷纷放声高喊,一浪盖过一浪。
那一边的千余鲜卑人早已列好阵形,领军之人乃是檀石槐心腹爱将,名为都云,蛮力惊人,擅使一根狼牙棒,常为先锋破敌,骁勇异常。
都云瞧瞧眼前千余汉骑,听着汉军阵中的声声高呼,满心不屑,回首瞥了眼身后军士,大笑道:“鲜卑儿郎们,我等乃是大汗麾下亲军,待遇丰厚,今日不杀光前方汉军,我等誓不回营。”
“吕良,今日我就取你首级,用你头骨盛酒”,都云一见己方军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满脸振奋,舞动狼牙棒,大喝一声:“杀。”
都云当先出马,千余鲜卑人随之而动,呼啸着冲向汉军,吕良毫不示弱,铁矛一挥,千余汉骑迎头杀上,一时间人吼马嘶,刀矛相交,金戈铮铮,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吕良,纳命来”
吕良刚劈死身前一名鲜卑骑兵,忽闻身后一声高喝,急忙回首,只见都云手执狼牙棒,迎头砸来。
“怕你不成”,吕良挥动铁矛,策马迎上,举矛上挡,只听哐当一声,这狼牙棒势大力沉,砸的吕良闷哼一声,气血翻滚,手臂酸麻。
都云一见吕良气力不如自己,冲着吕良一通乱砸,吕良顿感不妙,长矛差点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