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置鞬落罗见开春在即,随即率军归返,渡河之时,忽而四周山林中喊杀声一片,当置鞬落罗瞧见一面面“汉”字大旗后,惊呼道:“不好,汉军。”
“传令下去,丢弃马匹,全速渡河”,置鞬落罗拔出佩刀,跨上战马,转首对言勿术喝令道:“王儿听令,即刻率军渡河,奔往灵州,返回北漠,汉军自有我来抵挡。”
“父王,情势危急,孩儿怎能弃你而去?”言勿术急忙上前勒住马首,恳切劝道。
“此乃军令,再敢多言,军法从事”,置鞬落罗怒喝一声,见言勿术不肯撒手,扬起马鞭就抽,言勿术无奈之下,领着千余精骑火速渡河。
“鲜卑的勇士们,列阵迎敌”,置鞬落罗战刀高举,五百亲卫紧随其后,整齐划一,唰唰拔刀出鞘。
“杀”
随着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漫山遍野的红袍汉军,如同一片红色汪洋般,聚集成步骑两阵,大纛旗上的“汉”字格外显眼,大旗之旁又有一面“夏”字帅旗,帅旗之下,北地太守夏育傲立马上,长枪一挥,千余南匈奴骑兵疾驰而出,杀向河边鲜卑轻骑。
鲜卑五百轻骑肃穆有序立在白鹿大旗下,严阵以待,置鞬落罗一见汉军攻来,战刀一挥,五百轻骑嘶吼连连,呼啸迎击。双方骑兵皆是当世善战精骑,实力不相伯仲,奔腾起来犹如排山倒海,声如沉雷,响彻河岸。
终于,两股洪流以相似的阵形,砰然撞上,马嘶人吼,战马相撞,战刀相碰,血肉横飞,然而这两支轻骑又是有所不同,鲜卑骑兵大多身着布甲,手执弯刀,而南匈奴骑兵多是皮甲护身,环首刀在手,与汉军骑兵一样。
两合交锋过后,鲜卑轻骑损伤近半,南匈奴亦是折损百余骑,置鞬落罗回首一瞥,见言勿术等人还未渡河,闹哄哄一团,争相搬运财物,顿时怒喝道:“谁敢再贪图财物,耽误渡河,杀无赦。”
“不得携带财物,快快渡河”,言勿术四目一瞧,河岸上财物已搬运大半,紧忙奔上船头,受不住船体的左右摇摆,顿感头晕目眩,急急趴在船上,呕吐不止,其余船上兵士亦是如此。
“给我杀”
置鞬落罗愤怒的望着对面匈奴骑兵,本欲稍加拖延,哪知匈奴骑兵再度冲杀上来,恼喝一声,迎头杀向对面匈奴骑兵。
“呵呵,鲜卑人意欲拖延,传令全军压上”,夏育一见己方兵卒列好阵形,长枪一挥,鼓号骤然大作,旌旗迎风招展,汉军两翼骑兵率先杀出,直奔鲜卑轻骑两翼,中军步卒稳步急进,一股红流席卷而来。
“放箭”
此时,鲜卑c匈奴骑兵混战一处,忽而夏育脸色狰狞,又是大吼一声,弓弩齐发,羽箭密集如雨,猝然落在鲜卑c匈奴骑兵交汇处,射得夷族骑兵人仰马翻,嘶吼声一片。
几波箭雨方才落下,汉军骑兵已然自两侧包抄过来,纷纷抄起手中弩箭,一阵疾射,不停有夷族骑兵落下马来。转而,汉军步卒又至,盾牌林立,枪矛乱刺,不及片刻,千余鲜卑c匈奴两部夷族骑兵,皆被汉军屠戮杀尽。
“全军向河中抛射”,夏育率军急急赶至河岸,高喝一声,河岸汉军张弓拉弩,万箭齐发。船上鲜卑骑兵早就吐得气虚力弱,动也不敢动,望着空中黑压压的箭矢,还未来得及闪躲,便被羽箭洞穿,如下饺子一般,哗啦啦跌入河中。
言勿术也是身中数箭,幸亏未伤及要害,逃过一劫,带着百余残兵败将,逃往灵州。夏育瞧着敌军逃去,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奈,若非置鞬落罗于灵州留下六千精骑,自己早就再遣一军度过黄河,于西岸布下伏兵,定能一举全歼鲜卑轻骑。
“太守,此时是否渡河追击?”一旁军校们神情激昂,纷纷请命道。他们多年来尽受鲜卑人欺凌,望着同胞百姓为鲜卑人所凌辱,却只能坚守